沈颜川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帕子搽了搽手,回,“不…全是。”
不全是。那就是有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现在后悔了?”
“……没有。”沈颜川垂眸,好半天才否认。
当初,得知她下药,沈颜川其实心里很不悦。以至于并没有提及娶亲。就连太后那边隔三差五的施压,他也没松口。后来慕容嘉说她有了子嗣,不想大着肚子被人笑话。
他才把大婚提上日程。
现在想想,就算没有孩子,他应该也是要与慕容嘉大婚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既是没有后悔,那现在这幅样子,又是做什么?”谢氏马着脸,头一次对儿子这般严肃。她是没想到,他的颜儿何时变得这么脆弱。
选择将自己关在屋里来逃避问题。
既然发现问题,那就解决,而不是窝囊的逃避。
“母亲教训得是。”沈颜川也知这几天自己很差劲,“母亲放心,儿子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外面的流言蜚语自是要根除。太后那特别是族内长老那边,都要给个说法。要是直接说一开始就没有子嗣,恐有人会觉得他是为了给妹妹开罪而偏袒撒谎。
“太后那边不用管,我已让人将那卷宗递了上去。”质疑她违规得到卷宗又如何?看看她自己女儿干的好事,还有脸查这些吗?
这不,前脚刚呈上去,后脚就称病避不见人,怕是也觉得丢人了。
哼,还有那个慕容嘉,竟然敢这么戏耍她,真当他们武安侯府是吃素,当她陈郡谢氏是软脚虾。
谢氏还真没有这么针对过女人。一辈子顺风顺水,就连侯府后院那些女人也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不过是她闲暇时演戏给她看的戏子,却没想到,带头了被自个儿儿媳妇这么戏弄。
想到因为这个事,自己在沈氏族人面前抬不起头,在太后那边直不起腰,她就觉得憋屈。既然让她憋屈,那就别怪她不动声色对付人。
瑟瑟已经几天没出去了。没出去,是没出北苑。
之前她要是兴致来了,会出了北苑,去前面长廊走走。
不过最近没有。
因为她也知道,最近府里出事。
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很紧张,气氛很微妙。只是她这个北苑,位置偏,所以不觉得。
不过虽然没出去,但外面的事儿她都知道一些。
因为来喜会时不时当八卦讲给她听。
“……还好当时没让她进院子!”来喜手舞足蹈描述当时的场景,“小的就说那天长公主怎么突然要来看你,果然没安好心!”
“…要不然这几天跪祠堂的,就是姑娘您了。姑娘,小的觉得,肯定是那个人故意的!因为没机会嫁祸给姑娘,但是药已经用了,不得不做,所以就随便拉了个垫背的!哼,活该。”
“来喜。”瑟瑟吃了一颗葡萄,小嘴儿甜津津的,看着来喜那兴高采烈的脸,“你注意一点。现在整个府里都很沉闷,你这样,出去会被揍的。”
“可是我高兴啊。”来喜说完,捂了嘴巴,“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可以。”瑟瑟回答,“到底是出了事,孩子没了,虽然与我们无关,没必要去伤心,但咱们不可以幸灾乐祸,这样很没礼貌。”
“哦,”来喜哦了一声,但又不服气,“可是她让人打小的。姑娘你都不知道,当时打得可凶,现在还有些肿,而且还有血丝,被人抓的!”
瑟瑟盯着来喜的脸瞧了瞧,不过来喜站得比较远,她向他招手,“你过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