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挣一下就被他冷不丁剐了一眼。
“谁让你乱
动。”
“……”我这都重了,已经不能再继续心安理得地呆在你怀里了好吗。
“这样吧,殿下你走你的,我来给你捏肩!”
抱也抱了搂也搂了,想这九重天上该是不存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再者缓解尴尬,我如此提议道。
这回无弦倒是没再出言反对。
收到默许我不由有些开心:“殿下你放心,以前我给村口李大爷捏肩,他老人家可满意了!”
借着彼时的经验我当即蓄了一手力,毫不留情地狠狠按在无弦肩上——
他整个人登时无声地倾斜了一下。
……呃,我好像忘了李大爷患有肌肉麻痹症了。
“让你别乱动!”
……
后来,无弦不仅纡尊降贵地将我一路抱到昆仑山脚,据他所说因还有几句话要向瞿墨传达,所以又顺便扶我上了个山。
一如与映寒同行那次,在我们行将接近山顶之时便远远闻见悠扬的箫声。
不知是否因箫这种乐器本身就低沉悲戚,每每听瞿墨奏起便觉心情沉郁不能释怀。而他习惯于吹箫时侧身坐在那座落岩亭的亭栏之上,敛眉垂眼的神态隐有几分异乎于常的寥落。
腿上的痛感一直在持续,然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我已渐渐有些麻木了。待无弦搀着我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箫声即止。
瞿墨不急不缓地放下箫,抬眼往这边懒懒递来一瞥。
“……师父,我回来了。”因心里还记挂着披风的事
,加上腿脚不便,我用极其别扭的姿势向他行了个礼。
他察出我的异样,跃下亭栏从容步过来。来到跟前站定,眼风往腿上一扫:“伤了?”
“是……多亏殿下,是他一路送我回来。”
无弦上前,瞿墨象征性弯腰向他一礼。
“没用的小妮子。”瞿墨这厮不顾我伤重,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脑瓜崩儿。
“师父!你这是对待伤患应有的态度吗?”
力道虽不重,隐有几分传到腿上还是疼得我直抽。
许久未见瞿墨,恶劣的性子倒是丝毫没变。
对于我的严正抗议他不仅置若罔闻,还变本加厉地换上一副嫌弃的口吻:“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回干嘛?去青丘老狐狸那,他可能还有办法救你。”
“你知道我是被什么伤的?问也不问就想打发了?”心结更甚,还又忍痛忍了一路,胸中噌地燃起一簇无名火。
“就你那点能耐,还用我问?有时间冲我发火不如赶紧飞青丘去,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瞿墨毫不留情地说完,转向无弦:“劳烦殿下再跑一趟了。”
无弦冷然回绝:“上神你才是她师父。”
瞿墨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箫轻敲着手心,看看远处堆满文案的石桌,故作为难道:“我这儿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既然殿下你回去也是顺路,何不顺道带我这不争气的徒弟一程?”
“……够了,我自己去。”不想再看他俩你来我往地推包袱,我干脆
出声打住。“反正青丘离这不远,我早前也去过一回,路熟得很。再说能飞,不会那么容易暴毙途中的。师父您慢忙,至于殿下,今天给你添的麻烦也够多了,请早些回去休息。告辞。”
言罢我捏诀召来祥云,咬牙翻身上了云头,不等他们再说什么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