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妙然,南澈孩子脾性,他越是对什么表现出在意,南澈越会想方设法的毁了。
若是有人知晓怀安将这般变态的行径归纳于孩子脾性,怕是要说一句怀安疯了。
怀安头颅低垂,再抬眸,满是恶毒,“你为何不能如我愿死在悬崖下呢?我会记得你缅怀你一辈子。”
【恨意值:81。】
南澈以为自己不在意,在怀安将他推入崖底的那一刻,在这个人一字一句说他是蠢货的时候,就连得知自己死不足半月,怀安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划与妙然的婚礼,南澈都无半分波澜。
可当他看见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说出那些恶毒的字句。
他果然很想撕碎这张脸,让这张面孔露出痛苦的神情,崩溃着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听见自己说,“怀安,你是应该早些杀了我,没能杀死我,是你最大的败笔。今时今日起,你的幸福生活到此结束。”
南澈的长剑挑起怀安的下巴,他声音冰冷,裹挟着无尽的恨意,“等待你的将是深渊。”
“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澈眼眸微眯,他突然将怀安拽上马背,手从后面锁住怀安的咽喉,脸颊贴着怀安的脸颊,牙齿咬住怀安的耳朵,“我怎么会舍得杀你,死对于你来说太轻松了些,我自然是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好玩。”
平景国眨眼被灭国不是最可怖的事情,最可怖的是新皇登基大典都未办,先立皇后。
在血腥与杀戮里,南澈捏着怀安的脸颊,他们同坐一匹马,姿态亲密无间又针锋相对,南澈道:“游街继续。”
接收到指令的章程未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不是,等几日立后怎么了?
这么血腥的日子里成婚,往后真的会幸福吗?
章程下意识想找林木商量,结果根本没见林木的影子,那个什么公主也不见了。
他只得认命前去安排。
血腥气迅速的被清理掉,京都所有的百姓官员都被‘请’出来观礼,无数的菩提叶洒下,拥上轿辇上的一对新人,两侧是绝对的死寂。
这是一场不被任何人祝福,没有任何人看好,癫狂又混乱的结合。
大真寺的长阶扫上新雪,住持慈眉善目未发出任何质疑。
他双手合十,“请两位施主立誓。”
怀安再次站在佛像下,方才来的一路上,他隐晦的看过南澈数次,南澈外漏的皮肤上似乎没有留下伤,但胸口的位置,怀安不确定。
他站在高大的佛像下,反复提醒自己最终目的,唇抿着,一言不发。
空气一点点变得僵冷,南澈盯着怀安,“你不愿意?”
怀安像是觉得荒谬,“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愿意?我是皇帝!没有道理去做你的狗屁皇后!你不如杀了我!”
怀安的眼皮薄,很容易被胭脂色侵染,生气时更是。
南澈对住持问询道,“立誓后燃了同心灯,便算结为夫妻是吗?”
住持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