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祈朝屋内看了眼,不想再扯这些有的没的,还记得自己跟出来的目的,将烟蒂在窗台上摁灭,问:“我上次,是怎么从墓里出来的?”
昨天一直过得鸡飞狗跳,他还没抽出空出来细想。
当时墓室坍塌,墓门紧闭,所有的生路都已被堵死。
纪宁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累赘,是怎么出来的?
赵乐双手背在身后,掌心被热热墙壁熨的非常舒服,“拔开塞石,把你从墓里背出来的。”
说到背,袁祈也是第一个有此殊荣的人。
袁祈:“啊?”他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侧身面对赵乐,笃定说:“不可能,”
赵乐问:“为什么不可能?”
袁祈说:“七吨重的塞石,怎么拔?况且,能拔塞石的话,我们一开始为什么要凿穿穹顶破坏文物呢。”
赵乐心想你终于聪明了一会,满意拍了拍他肩膀,不过提起这事儿,他还有点委屈:“其实我们可以直接拔塞石进去,那样子对文物的惊动还小,但纪组为了保护你的意见……”
“保护、我的、意见?”
袁祈眉头紧蹙,每一个字都满载疑问,回想当时场景,他竟没发现纪宁做了这么多的事。
赵乐说:“对啊,保护你的意见,威胁我,还不让我说……”
袁祈眉头稍松,随即又发觉了一个更离谱的问题,“塞石是谁拔的?”
赵乐说:“还能有谁,当然是纪组了。”
袁祈:“一个人?”
赵乐:“对啊。”
袁祈感觉脑海中有根线倏的断了,盯着对面破烂的墙壁,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搬山术”?
他怔愣后抽了口气,力不从心抱怨:“这还是个人吗?”
太强了,不仅强,还不秃。
赵乐抬起眼瞥他,面色逐渐复杂,他突然意识到,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们一直没说,袁祈迄今为止也并不知道……
身后传来笃笃敲门框声打破弥漫而起的诡异安静,正思索的赵乐被吓得一个激灵,跟袁祈同时抬头望去。
影青抱着手臂,脸上毫无情绪对赵乐说:“纪组找。”
赵乐刚在背后说了很多事儿,心里正虚,闻言不知是福是祸,但还是脚底抹油麻溜进去。
影青传完话没有立即离开,袁祈察觉到对方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上。
他回过身,低下头又从兜里掏出烟盒,咬了烟在嘴里。
“你该不会以为,他是个人吧。”
影青站在台阶上,冷不丁开口,冰冷的语气也掩盖不住其中嘲讽。
袁祈夹烟的手一顿,瞳孔张了张。
“哦。”他垂眸把烟点上,一个字蹦的听不出情绪,喷出一口眼圈后,嘴角笑意再次浮起来,他扭过头向上斜睥,调笑问:“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影青瞳孔往下一压,逆着光,眸中有一点青色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