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说话,随意打断别人的话太没有礼貌了。”斐时打断了格瑞斯的读条,“我有问题想问泰丝夫人。”
泰丝浑浊的眼球转向了她。
“我想问,昨天给您的那把枪的零部件,被您放到哪里去了?”
“床头……”泰丝倒是有问必答。
“我没有看见啊……”杰弗瑞立刻有了反应。
“我也没有。”周婷紧随其上。
“什麽意思?你们在说什麽?”布鲁斯皱起了眉。
“那个东西,枪管。”杰弗瑞比划了一下,“我们后来和斐时一起又把马伦的家里搜索了一下,我记得……夫人的床头什麽都没有。”
“夫人,现在请你回忆一下,您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枪管还在不在那里。”
长久的沉默,每个人的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没有。”泰丝最后干巴巴地宣布道,她的脸色也起了一点变化。
枪管消失了。
——狼进过她的房间。
那这是不是说明,狼曾经犹豫过到底是杀她,还是马伦。
蜂鸣一般的议论声席卷了整个房间。
“走!”布鲁斯当机立断,“所有人一起去找!”
那块泛着冷光的铁灰色金属出现在格瑞斯的床底。
格瑞斯看起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震惊:“不可能!这东西不可能在我这里,我昨天根本就——”
已经没有了再辩解的必要,实质性的证据出现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也背叛了她。
格瑞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斐时站在门口,脚踝似乎被什麽柔软的毛发拂过。
这就是昨晚,她做的第二个布置,在这场狼人杀中,缺乏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验尸官。
少了验尸官,即使处决了格瑞斯也无法确认她的身份。这样,其他人的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疑问。因此,她昨晚带走了由泰丝接管的那一部分枪支零件,藏在了格瑞斯的家里。
这成了无可辩驳的证据。
毕竟,能在夜里自由出入别人家的,也只有狼了。
哦,还有她。
杰弗瑞眼睛通红:“果然……狼就是没有人性的吗?”
格瑞斯沉默了几秒,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不能不杀他啊,不杀掉你们,死的人就会是我!我只是为了活命,你们不也是吗?你们今天不就要杀了我吗?今天之后,你们也和我一样了。”
“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格瑞斯完全瘫在了椅子上,嘴角却还是讽刺一般扬起,“我们都是杀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