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肃之不爱她,她也不想再去爱这个,带给她满身伤痕的男人。
“贺肃之,我没有跟你闹。”她已经想的很清楚,“我真的不想当什么贺太太了,我们离婚吧。”
“非得跟我离婚?”他沉下性子,“沈知杳,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没有资格,但我愿意退出。”
人心不是一刻就凉掉的。
两年里,她努力的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她比一个下人还费力的讨好他。
她无数次的说服自己,再等等,他会被暖过来的,再等等,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的。
可笑,这只不过是自己做的梦而已。
半瓶避孕药,拿走了她做母亲的权利,也让她看透了这个婚姻。
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她决定放手了。
一个急刹车,沈知杳因为惯性,差点撞到车前玻璃。
男人不耐的声音:“下车。”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后脚刚落地,车子就蹿了出去。
手机震动。
她拿起,是贺家的家庭医生打来的。
他叫费良铮,是贺肃之的发小,也是她的大学的学长。
“师哥。”
“知杳,我给你讲一下备孕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你记一下。”
备孕?
她不解道:“怎么,突然……要备孕了呢?”
“肃之没跟你讲吗?”
“没有。”
“老太爷的病,目前来说,只能靠换血来完成,而你的血液中有一种罕见的基因分子,只有在怀孕的时候,抗体才能达到最高……”
费良铮后面说的什么,沈知杳不记得了。
她的心口一寸寸的变冷。
仅存的温度被抽走。
烈日下的她,如同站到了冰窟当中。
所以,刚刚贺肃之的示好,给卡,不离婚,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吸干她最后一滴血,她才算是完成使命。
“知杳,你在听吗?”
沈知杳嗯了一声,“谢谢你师哥,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挂了。”
回到二人的家。
沈知杳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管家上前拉住她,“太太,您真的要走啊?”
“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了,你提醒贺肃之签一下字,让他定个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
管家为难的抿了一下唇,“先生知道这事吗?”
“他知道。”
“太太……”
沈知杳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家。
其实,那个也不算是家。
没有疼爱她,让她依靠的丈夫,更没有让她留恋的甜蜜过往。
两年七百多天,她见贺肃之的次数,比贺氏的员工还要少。
那只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逃离是最正确的选择。
沈知杳回到了沈家。
一个九十年代初建立的单位宿舍,她们家在三楼。
面积不大,一家四口却也足矣。
父亲被捕入狱后,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充公了。
她把行李箱放好后,就打车去了友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