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传来了监护器的蜂鸣声。
“爷爷……”
贺家所有的人,都涌进了病房。
看着监护仪上的直线,大家都明白了。
老爷子已经无力回天。
“爸……”
“爷爷……”
血液室里的女人,也听到了哭声。
老爷子去了,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坐在病床上,眼神怔忡。
……
老爷子的葬礼,是在三天后。
参加葬礼的名单中,没有沈知杳的名字。
雨很大。
贺肃之撑着伞,居高临下的站在沈知杳的面前,眼底是淡薄的冷光,“你来干什么?”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想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你也配去参加爷爷的葬礼?”
他的声音很平静,音色下却如狂风卷乌云般,下一秒就可以将人碎尸万段。
他往她面前走了一步。
沈知杳倒退了一步。
他再走一步,她再倒退一步。
突然,他扣住了女人的撑伞的手腕,伞被风吹跑。
踉跄着被拽到了灵堂门口,“沈知杳,你今天就给我在这儿跪着,不跪够三个小时赎罪,你休想起来。”
堂灵里摆着老爷子的黑白照片。
她的肩膀被贺肃之强有力的大手摁住,扑通一声,跪到了雨水当中。
雨瞬间浇透了女人身上的衣服。
顺着头发,滴滴答答。
冰冷的寒气,让她身体的毛孔全部紧缩,微微颤抖。
“要是我回来,看到你不在,你们全家都去给我爷爷陪葬。”
贺肃之扔下狠话走了。
贺家所有的人都走了。
今天老爷子要下葬,贺家的墓园在风水极好的阳明山上。
听说。
贺肃之带了林小婉去送老子最后一程。
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孙媳妇,却没有资格参加。
要跪在这儿赎罪。
墓园。
庄重肃穆。
大家心情沉重。
贺家的至亲,老爷子生前的战友,都在送他最后一程。
贺清伶站在贺肃之的身旁,一身黑衣,墨镜遮面。
林小婉的出现,让贺清伶极为不悦。
“你带她来干什么?你不怕亲戚朋友笑话吗?知杳呢?知杳怎么没来?”
“提她做什么?如果不是她,爷爷也不会走得这么早。”
男人面色凝重,语调凉薄。
贺清伶愕然,他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至极的话来,“这跟知杳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应该感谢她,给爷爷输入一次血?她不欠咱们的,更不欠爷爷的。”
“她不欠吗?她欠我的多了去了。”贺肃之情绪失控,压抑着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