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办公室里放满了鲜花。
各种颜色,各个品种的鲜花。
让卢仪妤有些惊喜,没想到,许隽辰还有这样的浪漫。
打开贺卡,落款竟然是许航毅。
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记不住她的阴历生日,一分开,就记住了。
真可笑。
“这些,全部扔了。”卢氏办公室待不下去,索性去了华景。
华景的办公室,没想到也堆满了同样的花。
“许航毅,你没事吧,你现在这样,不显得过去的你,多么渣吗?”看见办公室没有落脚之处,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打去了电话。
“我知道,我想让你看见我的改变,同时我也在时刻提醒自己。”许航毅原以为不会接到她的电话,即便这通电话是来骂他的,好在,她并没有在排斥他,也是好的开始。
“先,我是你的小婶婶,其次,你这些做法,跟以前追我时有什么区别,除了排场更大,套路一如既往,意义在哪。”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极其不舒服。”卢仪妤看着房间内的花,找了个角落坐下,安排人将房间内的鲜花全部搬离。“有这功夫,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人,不要总给长辈们增添麻烦。”
许航毅低沉一笑,“你们没有领证,不算真的结婚,我跟她只是为了让老爷子情绪稳定,才不得以订婚,等老爷子的问题解决了,我跟她就会断绝关系。”
“我们都一样,并没有实质性的另一半,所以,我有资格追你,你也不要拿什么长辈身份来压我。”
卢仪妤看着眼前的花,一束一束被人搬离,就像当年自己满腔的爱意,一点一点被抽离一样,那种无力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
仰靠在沙里,抚了抚胸口,“如果今天,我嫁的不是许隽辰,而是徐晔或者其他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喊着爱我,纠缠我吗?”
“阿妤,你不信我?”听见卢仪妤的质疑,他的心口仿佛被无数细针扎进,酸胀刺疼。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是许隽辰爱的我。”卢仪妤低头冷笑,“从你借助我的信任,动卢氏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听见电话那头,她的语气愈冰冷,许航毅无力地躺在椅子里,闭上双眼,沉声道:“阿妤,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谁给过我机会,今天如果不是哥哥,如果不是许隽辰在,卢氏,在我手里早就崩塌了,现在的我,不是带着父母沦落街头,就是在家里,苦苦哀求你,放过我。”卢仪妤颤抖着手,翻找出药,连忙吃下,深吸一口气,“你做的一切,都没有给我退路,为什么现在,要我原谅你。”
“至今为止,不论姜清漪做了什么样的事,你都没有对她下狠手,你告诉我你爱我,她呢。”
“我是你抢来的玩具,你只想霸占,她是能让你快乐的玩具,让你忍不住私藏。”
“许航毅,我讨厌你。”手抖得拿不住手机,压抑着情绪,说完最后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舒缓了一下情绪,起身去了苗医生处。
苗医生给她做了一次深度催眠,走进心底里,她最恐惧的那段回忆。
破败不堪的泥土墙面的房子,生锈的铁网封上的窗户,稻草随意铺在角落,那里是她的床。
房间的对角一个红色塑料盆,那是她拉撒的地方。
霉的木门有一个缝,是每天给她扔馒头包子的位置。
想喝水,只能从漏洞的房顶,等着下雨时送来雨水。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涌进来几个男人。
她拼命挣扎,疯狂尖叫,看着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靠近自己,那些指甲里充满黑色泥土的手,抚上自己的身体。
她为了躲避他们的触碰,疯狂地撞墙,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在临近昏厥前,看见一张稚嫩的男孩面孔,扑在自己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