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月的时候,沈从山注意到了我。
也注意到了我的画。
恰好那个时候沈婳留学归来。
利用我父亲名利双收的诱惑,再度蛊惑了沈从山。
他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
我表现得像久旱逢甘霖一般,欣喜若狂,痛快接受了他的邀约。
然后被他送去了曾经囚禁我父亲的孤岛。
他要求我在这里作画,没有他的同意,我不能离开。
我坚决不愿意在这种不自由的环境里创作。
画了一半的画,也搁置下来,坚决不愿意再多画一笔。
沈从山亲自来岛上跟我谈话。
我说我的画是自由的,我也必须是自由的。
在囚笼里,我画不出任何东西。
他看了我画到一半的画,最终还是妥协了。
索性开诚布公地跟我谈:「我想让你当我女儿的枪手。」
我当然不同意。
他笑了笑,那种笑容是极傲慢又极轻蔑的:
「你知道画坛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没有人领你进圈子。
「你的画就永远一文不值。
「倒不如把这些画以我女儿的名义发表,我会让它身价百倍,不,千万倍!
「而你可以得到丰厚的回报,改善你的生活,我不会亏待你。」
我回以冷笑:
「出卖我的画,跟出卖我的灵魂有什么区别?
「我宁可穷死,也不会当枪手。」
他虽然是个体面人,但眉宇间还是显现出了一丝愠怒。
「你没得选。」
他觉得把我囚禁在这里,可以像控制我父亲一样控制我。
可我父亲有妻女,有牵挂。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腔怨恨。
我冲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可以选择死!」
他震惊地看着我,意识到我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
他开始犹豫起来。
我当然不会让他放弃这个计划。
于是提出了我的条件:
「我可以给你画三年,三年之后,我要以你徒弟的名义出道。
「你得出资帮我办画展,领我进圈。」
他眼里立刻闪过了一抹精光,故作犹豫:
「三年就想让我出资源捧你?」
我笑了笑,充满自信地回答:
「因为三年,我就可以让你女儿沈婳成为画坛最耀眼的新星!」
他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
但还是故意问:「如果你的画没有你吹得这么好呢?」
我笑了:「好不好,沈先生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不好的话,他不会在大街上注意到我。
他这个人绘画的才华平平,但鉴赏能力绝对是业内顶尖的。
他原本可以靠着鉴赏能力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商,名利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