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景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床榻边,染满鲜血的手拿着酒瓶肆意挥舞着。
他头蓬乱,面目苍白,眼神空洞,衣衫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此时的李淮景犹如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孤独、无助和悲伤充满了他的全身。
南溪默默无言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眼中浮现出几日前才骑在赤色高马之上,白衣翩然的通过城门的李淮景,那一刻他的身姿挺拔如峰。
而眼前的这个睦王爷面如死灰,仿佛这个世界已把他抛弃。
这才隔了几日,人怎么就脱相成了这样。这天家腹地也真不是个好活人的地儿。
南溪知道,定是李淮景进宫后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该如此消沉。
想到这儿,南溪也没有去拉李淮景,任由他坐在那独自撒酒疯。
她默默地将满地的碎物都清理干净,以防等会李淮景疯跑时伤到他。
说来也奇怪,李淮景倒是没有朝南溪扔什么东西。
只是喝几口酒说些胡话看几眼南溪,如此往复,直到他倒尽了瓶中最后一滴酒。
“拿酒来,我要喝酒。”李淮景冲着南溪大喊道。
南溪不慌不忙从桌上拿起了个酒瓶递给李淮景道:“王爷,给您。”
“嘿嘿,这还差不多,还是你好,给我酒喝。”李淮景指着南溪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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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也不称呼本王了,南溪见李淮如此疯疯癫癫的样子,也是微微一笑。
李淮景看着南溪,一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进喉,瞬间噗嗤一口就又全都吐了出来。
“这酒怎么是苦的,大胆刁民,你竟敢戏弄本王。”李淮景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南溪倒不急,手上收拾的活也不停,看着李淮景道:“王爷,不是酒苦,而是你的心苦,所以喝下去的酒觉得苦。”
李淮景闻言,手上一滞,是啊,是自己的心苦所以酒才会苦。
“呵呵,你怎知本王心苦,难道你是我肚里的虫儿。”李淮景又喝了一大口苦酒。
南溪皱皱眉头,其实她刚才在剩余的酒里都掺了些蒙汗药。
剂量不小,但也不会伤害身体,只是想让李淮景昏睡过去。这种时候,任何劝慰都没用,只有他自己硬熬想通才行。
看李淮景这个样,至少有两日没合过眼,能让他安然地睡一觉也会稳固心绪。
南溪看李淮景仍旧呵呵笑个不停,便随口道:“是啊,我是王爷肚里的虫儿,您想什么我都知道。”
“那你说说,我现在想的是什么?猜对了有赏猜错了诛九族。”李淮景忽而严肃起来,满眼通红地盯着南溪。
南溪知道他这又是醉言,自己哪有什么九族可诛,一人独活于这世间罢了。
便走到李淮景面前,伸手架在他的胳膊下,边拉他边说道:“王爷现在想的是,怎样才能来点甜。”
“哈哈哈,你果然是我肚里的虫儿,果然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李淮景听到南溪这么说,立刻放声大笑。
南溪离他很近,她能看到李淮景的笑意背后,眼眸中噙满了泪水,僵硬的嘴角在微微地颤动着,手用力的握紧酒杯。
酒杯还是终究承不住力,应声而碎。
碎瓷刺入骨肉,鲜血顺着李淮景的手滑落而下,那一抹红刺目而刻骨。
南溪急忙掰开李淮景的手,将刺入手中的碎瓷全部挑干净,倒了些随身带的金创药,撕下裙边的布料将他的手缠裹住止血。
李淮景还在怆然失笑着,完全无视手上的伤,也许这点伤痛难以企及他心中的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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