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楚行深回答,他已经出瞭屋子。
远远听到他说,“不必送我,我自行离开!”
楚行深失笑,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难掩孩子心性。
【修】
寨子大门敞开,商屿丞从裡面出来,兴奋的朝丹枢挥手,风一般来到他的马前。
“几日不见,你竟学会瞭骑马。”
丹枢撑著马鞍下来,动作间扯到腿上的伤。
骑马是需要经验的,即便他聪慧,什麽东西一学就会,也需要时间磨合。
策马半个时辰,他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破,此前不觉得,如今一动痛感蔓延,伤处如火灼烧一般。
商屿丞按住他,笑嘻嘻道:“没有多馀的马,丹枢可愿与我同乘?”
丹枢朝前挪瞭挪,让出后面的位置。商屿丞接过缰绳利落上马。
回程不似来时那般,一行人自林间悠然打马,禁军不远不近跟在后面,这个距离既听不到他们说话,遇到突发情况也能第一时间救援。
丹枢问,“你在寨中可好?”
商屿丞笑道:“还不错。阿枢,东丹前些年有没有楚姓傢族获罪流放?”
对于东丹的政局变化,世傢错综複杂的关系,丹枢都瞭然于心。
流放这个刑罚并不多见,起不到震慑作用,反而会弄巧成拙。
他道:“目前楚姓傢族中以楚元宥傢为首,族中仅有的两个旁支也都在归梧。倒是裴丞相族兄一傢曾被判流放。”
裴丞相?
楚西裴?
难怪商屿丞总觉得楚傢的人对于这个幼弟过分偏疼,且他的名字不在齿序之中。
可看楚西裴行事举止,似乎并不知其中内情。
丹枢在他问起时,便猜到瞭大概,“裴相族兄那一脉几近凋零,若是他们足够聪明,有些事便该一辈子烂在心裡。”
商屿丞感慨:“若能一辈子不知,当个普通人未尝不是好事。对瞭,益池知州如何处置?”
丹枢:“韩程锦回去后将这裡的事情告到大理寺,他有爵位在身,大理寺卿不敢怠慢,当即上报。如今庄文庸已经被押解回去,新的知州不日就会到任。”
商屿丞点头,“此番该好好整查吏治,这样的人尸位素餐,百姓何辜!”
忽然,他话锋一转,低声道:“等会儿路过药铺,我去买些金疮药,你的腿得及时上药,不然明日隻怕走路都难。”
丹枢脊背一僵,轻咳一声,强作镇定,“我想著骑马快些。”
商屿丞笑著不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