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雅刚扬起的温柔笑脸怔了怔,捏紧手包快步走到她身边笑道:“玉娇,听说你昨天去乡下婆家了?”
“你有事?”苏玉娇不耐烦打断她。
其实这才是她对外的真实性格,平常在家人面前娇俏爱撒娇的模样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见,昨天去婆家她装温柔倒是也装的很像,但洛秋雅还不配她多费心思。
“玉,玉娇,你是心情不好吗?”洛秋雅咬着唇有些委屈,但随即又摆出一副不计较的模样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婆家,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我帮你想到个办法,你要听……”
“首先,我跟你不熟,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离婚了?”
苏玉娇冷冷道:“那个工作是你自己抢的,可不是我推荐你去的,洛秋雅,收起你这一套,别再往我面前凑,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
说罢,苏玉娇骑上自行车瞬间走远。
洛秋雅被她那一番话说的愣住,回过神时人早走不见了。
碰见她,苏玉娇一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骑出去老远还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苏玉娇和洛秋雅是高中同学,同班两年关系一般但能说的上话,后来她考上大学,洛秋雅进了纺织厂做临时工。
直到她大学快毕业时,跟她家有来往的革委会主任说等她毕业后让她去给他做助理,那个人的眼神苏玉娇很不喜欢,因为家里关系才没当场拒绝。
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同学之间都知道了她家里有关系可以进政府部门,有好些目的不明的人为此接近她,问她是不是真的。
苏玉娇全都否认了,本来事情到此为止,但后来有个学长帮了她一个大忙,为了报答他,苏玉娇又想起了这个名额,谁知洛秋雅不知道从哪也听说了这件事,而且偷摸背着她打着她介绍的名号去应聘。
事成以后才到她面前假惺惺的赔罪,苏玉娇当时看着她嗤笑说你以为当主任助理是好事吗。
谁知洛秋雅以为是在威胁她让出名额,并没有听进去,结果后面没过多久她又求到她面前来,希望她帮忙摆脱那人,还苦苦解释了一番她非要抢工作的原因。
苏玉娇懒得多管闲事,但对洛秋雅打着跟她关系好的幌子躲避那人她也没说啥,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起来。
洛秋雅经常来找她,苏玉娇不耐烦但偶尔也会跟她吐槽几句。
在梦里,洛秋雅打着知心好姐妹的名义给她出了一个馊主意,而苏玉娇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真的照做了。
其实事情到这也就算了,她也怪不到洛秋雅头上,因为选择这样做的是她自己,出什么结果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可事实却是,那个假装对象的男生是和洛秋雅联合起来准备利用她的,他明明是洛秋雅的对象,事后却想假戏真做,一边追她一边散布两人在一起的谣言,就是为了捆住她吸血谋好处,还传她为了他离婚。
苏玉娇发现真相后气的想要找他们算账,后面苏家出事没来得及,现在她还能忍得住不找洛秋雅麻烦都算她脾气好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有几分庆幸,幸亏那个噩梦做的及时,不然要是等她真按洛秋雅说的那样谈个假对象,给陆骁带顶假绿帽再打着真爱的幌子跟他闹离婚,那陆骁就算再喜欢她估计也得被气个半死不可。
还好,还好,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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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北城两千多公里的某处大山里,这里是二十七集团军一处重要驻扎地,周围深山环绕,不是熟人领路压根找不着。
宋长星拿着一封信,一路笑眯眯的走进一团副团长办公室。
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宋长星直接抬手推开门:“老陆,快看谁给你来信了。”
署名苏玉娇的家书被放到了办公桌上,正在认真看报告的高大男人头都没抬。
作者有话说:
猜猜是什么信,
拉男主出来溜溜,他还要好久才能正式出场呢
娇娇自信:他肯定迫不及待了
“嘿,我说老陆你可真能沉住气,弟妹的信你都不感兴趣?”
宋长星重新拿起信在他面前晃了两下,着重让他看苏玉娇三个字。
陆骁这才有了点反应。
放下笔,伸手一把夺过信,多一眼都没瞅直接扔进了左手边的抽屉里。
男人神色冷峻,锐利的眉峰动也未动。
宋长星这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又认真瞧了陆骁几眼,恍然大悟道:“哈,不是我说,老陆你至于这么宝贝吗?行行行,我先走先走,不耽误你一个人看弟妹的家书。”
话里着重强调一个人和弟妹几个字,奈何陆骁格外沉得住气,半点情绪不漏,宋长星忍不住翻个白眼,转身走人。
枉他特意跑了一趟传达室,一点热闹也没凑上,啧,陆骁的笑话果然不好看。
门重新关上,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陆骁翻报告的手一顿,舌尖顶住上颚,磨了磨牙,重新拉开左手边的抽屉,看了半晌却始终没有拿信。
只见半开的抽屉里,挨挨挤挤躺了十几封没有拆开的信,无一例外署名都是,苏玉娇三个字。
结婚三年零六个月,从他休完婚假回到部队开始,每月一封。
刚开始收到信时陆骁的心情既惊讶又惊喜,他知道苏玉娇不喜欢他,却没想到他刚离开她就写了信,结果等他怀着期待看完那封信后,陆骁的脸简直比烧过的火,药渣都黑。
连续三年,陆骁每个月都会收到一封离婚信,刚开始他还被气的咬牙切齿,后来习惯了,收到信都懒得打开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