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种了一颗槐花树,江毅年脸上也全是血,将吓得掉魂似的江鱼鱼放在树下的凳子上,他用带血的手摸摸她的头,额头在流血,却还?是温柔笑着对她说:“只要爸爸在,爸爸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在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天,江毅年在送货高速上出了车祸,车子跟人摔到山下,尸骨残存。
在此之后,再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笃定地说要保护她一辈子,连她的妈妈连雅女士都在她爸爸死后的第二个月,丢下她跑去?做了富豪的小三?。 江悯行?是第二个,江鱼鱼在此刻强烈希望他能长命百岁,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像爸爸一样失约了。
“喝点水,车内有点干燥。”眼前递来一瓶水,将眼神逐渐失焦的江鱼鱼从?思?绪里中拉了回来,她接过水,心跳已经?平复,瓶盖已经?被拧松,江鱼鱼很轻松地打开?了,她喝了一口,分明是矿泉水,她却觉得口腔里泛起甜意,她扭头,眸子弯着,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江老师,您不怕麻烦吗?李振华的事。”
江悯行?说:“有些事永远都不值得原谅,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被侵犯或者侵犯未遂不止是疼过便不会再疼,只要想到犯错的人没有受到惩罚,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生都结不了疤的伤痕。”
他说:“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也不想让你想起来时,仍旧觉得鲜血淋漓的疼。”
江鱼鱼眼里的轻松在缓慢地消退,她极轻地扬了下嘴角,不像笑,只是在出神,低低地说:“如?果能在很早之前遇见江老师就好了。”
江悯行?没听清,他嗓音低低“嗯?”了声。
江鱼鱼重?新弯眸,语气依旧轻松问:“江老师,您真?的会保护我一辈子吗?如?果三?个月合约到期后,李振华拜托他亲朋好友搞我怎么办?”
江悯行?:“你怕他什么?”
江鱼鱼道:“不让我继续拍戏,我试镜一部作品,他搞砸一部,他只是这样,我在娱乐圈都会举步维艰。”
江悯行?说:“你不会举步维艰。”
他嗓音淡淡,江鱼鱼却莫名笃定他会说到做到,兴许是江悯行?大学老师的身份,也兴许是其他,江鱼鱼不再问了,她靠着副驾驶,拉下遮光板,只觉心情前所?有为的明朗。
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郾城,江鱼鱼此时才想到今天不是周末,江悯行?竟然没去?上课?
还?有一个小时便要吃晚饭,江悯行?开?车先把邬歌送回了公寓,江鱼鱼继续坐在车内跟着江悯行?往江家宅院。
市区公路上,江鱼鱼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城市街景,忍不住问道:“江老师,您今天是没有课,还?是特意请了假?”
江悯行?:“让同事代了两节课。”
江鱼鱼说:“您昨晚其实没必要过来的,在您朋友眼里,我虽说是您的热恋女友,但您找个借口说有事过不来,让陈正帮你处理了,陈正也不会怀疑我跟您关系是假。”
江悯行?却道:“他知道我脾性?,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不过去?,他会猜到。”
“啊?假设以后您真?的女友受到伤害,您真?的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吗?”
江悯行?看她一眼,“尽我所?能。”
江鱼鱼手撑着车窗,看着江悯行?,痴痴地笑起来,笑的眸弯唇开?,她特认真?地说:“江老师,如?果跟您真?的谈恋爱,应该真?的会超级幸福。”
江悯行?:“为什么这么说?”
江鱼鱼降下车窗,任由外面的热风吹乱她的卷发,她迎着风努力睁大眼,“因为我只是在跟您假装恋爱,都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如?果真?的,她恐怕会幸福到我不敢想的地步。”
江悯行?并没出声,江鱼鱼兀自补充道:“您接吻技术特别?好,跟您接吻像是在舔糖果,很甜,想那颗糖果永远不会被舔干净,您揉[也揉的特别?舒服,不疼只是麻,想软在您怀里任由您摆布,您出手也大方?,大方?给女友花钱,竭尽所?能让女友觉得松懈,不觉得日子难过,还?有!您那摸起来特别?健康有活力,如?果是真?的女友,应该会超级性?福!”
到江家宅院的外墙下,江悯行?将车停进停车位,伸手去?摸江鱼鱼的脑袋,话语低沉,“什么时候偷喝酒了吗?”
江鱼鱼任凭他大手摸起她的额头,她舔舔唇,抿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又嗫嗫道:“咳咳……就刚刚胆子大了点,没把您当老师看才敢这么口出狂言,没喝酒,就是想大大方?方?夸您一次,您不会怪我口无遮拦吧。”
江悯行?掰回她的脑袋,将副驾车窗升了上去?,“夸我我还?要怪你,我有这么不讲道理吗?”
江鱼鱼:“这不是夸人的尺度有点异于常人,怕您这个大学老师接受不了嘛。”
“我也是个男人,江鱼鱼。”江悯行?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朝还?在车内的江鱼鱼看了一眼,说道。
江鱼鱼屁颠屁颠下了车,绕过车前头,走到江悯行?跟前,等他伸出手,她立即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她笑的卷发微颤,“您是男人中的男人,那里,特别?伟岸。”
江悯行?眸深着瞥她一眼,“适可而止江鱼鱼。”
“好吧。”江鱼鱼晃了晃牵着的手,乖乖应道:“不夸了,继续把您当成?老师尊敬着。”
进了正厅,薛晚书?见她回来了,朝她招手,“快过来,两天两夜没见你都想死你了,怎么样?工作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