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的前一天,周冶闲来无事教沈暄玩儿骰子。沈暄被他带着玩了两把就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到了玩儿骰子的精髓,于是叫嚣着要和他再玩儿两把。
周冶噙着笑,把骰子重新放进骰盆里,“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谦虚?”
沈暄的叛逆心在这时候起来了,她顺势搂住周冶的脖子,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我真的学会了,咱俩玩儿着试试。”
周冶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好,输了可不许哭。”
沈暄从他的怀里起来,坐直了,单手开始摇骰子,“你输了才不许哭。”
沈暄终究还是有些心虚,握着骰盆在茶几上晃了很久都不停,周冶就这样定睛看着她。他不慌不忙,甚至还拿出手机回了条工作上的消息。
“周冶,好了好了。”
周冶轻嗯一声,“你先喊吧。”
沈暄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五个四。”
周冶淡定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八个四。”
沈暄不可置信,重新又瞄了一眼自己的骰子,她一共有三个四点,一个一点。按照规矩,一点能当任意点用,也就是相当于她一共是四个四点。
周冶可能手中也有四个四点吗?可能性也太小了,他手里一共才有五个骰子。
沈暄觉得周冶一定是在撒谎,于是得意地说:“我不信,你开牌。”
周冶轻笑一声,把骰盆掀开,“你输了。”
沈暄仔细一看,他居然有一个四点,三个一点。顿时,她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一点。
“还玩吗?”周冶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玩儿啊,为什么不玩儿?”沈暄本来是个佛系的人,好胜心却在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
周冶对她有求必应,挺直腰板,“那就再来一局。”
“这次我一定赢。”沈暄给自己打气。
周冶见她好胜心这么强,攥住她柔软的手,“打赌有输有赢,得下点赌注。”
“什么赌注啊?”
周冶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吻了吻,“我赢,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沈暄的心里小鹿乱撞,她还佯装镇定地问:“那要是我赢了呢?”
“你赢了,我们也明天去领证。”
“这有什么区别吗?”
周冶笑了,“我赢,明天你付钱结婚;你赢,我付钱。”
沈暄垂下头,乌黑的头发遮住她的脸,她抿着唇偷偷地笑了,手去够骰盆。
为了保持自己想要赢的形象,也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因为明天要去领证的激动心情,沈暄居然边摇骰子便背起了温庭筠的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周冶觉得她的声音很是悦耳,他顿了一下,问她可以了吗。沈暄点点头,然后看他,他只是简单晃了两下就告诉她好了。
这一局进入了白热化,沈暄已经喊到了八个六。
周冶:“九个六。”
沈暄看了看自己的骰子,腹诽他必输无疑,“开牌,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