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红润,便连唇色都是正常的,念窈这才信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殿下没事便好。”
念窈说完这话,便感觉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
可念窈还是不自觉地,盯着裴今衍,似乎都能把他给盯穿了似得。
裴今衍一笑,一下坐在了她的身侧。
太近了,裴今衍身上的气息都笼罩在她的周边,似乎能够将她给团团围住似得。
“怎么,便不担心夫婿这几日究竟做了些什么?”
夫婿。。。
这两个字平白叫念窈的耳尖都通红了一片。
她声音轻轻细细的:“殿下若是想说,自然会说的。”
这个回答叫裴今衍意外。
可他还是开口:“阿窈想听,孤便说给阿窈听。”
裴今衍的声线平稳,可便是作为听客的念窈,都能感觉到这究竟有多么的凶险。
听到裴今衍带领一众人挡在清乾宫门口时,对峙着乱臣贼子的时候。
念窈下意识握住了裴今衍的手腕。
眸子里满满都是担忧。
裴今衍的话一顿,他拍了拍念窈的手安抚了几句,便继续说道。
“裴子言以为有南王作为后盾,便能将整个皇宫握在手心之中了。却没有想到,临门一脚,他的头颅却是被南王亲自砍下的。”
念窈怔愣在了原地:“殿下是与南王。。。”
她刚出口的猜测便被裴今衍证实了。
裴今衍颔首:“孤与南王达成了协议,日后他安分镇守边关,这辈子都不能回京兆。而当初他收的民女,皆按照一户十金的标准让她们改名换姓重新生活,无论是南王还是孤给她们的补偿,这一辈子也花不完。”
裴今衍谈到这时,叹了一口气,周身慢慢散着颓靡。
“孤能为她们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念窈抿着唇,她也不知晓自己应当说些什么。
只是。。。
裴今衍确确实实尽力了。
她伸出手来,安抚似得握紧了裴今衍的手。
可在她即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丧钟敲响了。
共九钟,声势浩大到便是连京郊外的宅子都能清晰听见。
这是帝王丧仪。
念窈怔愣在原地。
“殿下,您。。。”
可裴今衍也愣住了。
他今日早晨刚借由父皇的玉玺,下了罪己诏。
将早就搜来的,以及贺景宗这些年来搜集的证据一同摆上。
还了江家的清白。
如今江家已脱了罪臣家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