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往身侧看了眼?,正好对上白鸟看过来的目光。
“伤口都愈合了,谢谢。”他?的耳尖微红,神色依然冷静得?出奇。
似乎对于?自己能活下来这件事,他?并没感到有多欣喜。
余闲联想到他?曾告诉过她,他?失去了记忆,只记得?在一场葬礼上醒来这件事。
“失去记忆是什么感觉?”她忽然问。
白鸟转动?僵硬的手腕,低眸思?索道:“会觉得?我不是我。”
“我之所以一直用绷带缠身,便是因为自从我醒来那一刻开始,我对身上那些的陈旧伤口感到无比陌生,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
白鸟语气漠然:“那些旧的伤痕总是容易流血,就像从未彻底愈合过,而我也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
难怪她总觉得?白鸟难以相处,因为他?哪怕面对他?自己也会觉得?陌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种情况下,恐怕人活着的唯一信念就只有找回记忆了吧。
余闲想了想说?:“之前你说?过在濒死时记忆会有一瞬间的回笼,所以如果?你想找回记忆,或许可以尝试再次进入濒死状态。”
但她提出的这个?建议太理想化。
在后室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能活着已经不容易,更何况刻意制造让自己陷入濒死状态的危机呢。
白鸟只是颔首点头,没有指出她提议的缺陷之处。
两人就这样休息了一会,待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他?便问她有什么打?算。
“我想返回刚刚那个?岩洞看看。”余闲说?。
吴军的潜艇模型道具还在岩洞内,那便说?明吴军就在那附近,但她之前进入岩洞找他?时却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那个?岩洞是巨型蜘蛛的巢穴,她没有找到吴军,只会有两个?可能。
其一,吴军躲藏了起来,不想被她找到。
其二,吴军已经生命垂危,被那些蜘蛛做成了几十只人形茧蛹之一吊在岩洞顶部,又或者被水池中的那些手臂拖入了水池里。
而她曾通过对讲机确认过吴军的情况,他?给她一种被挟持而故意说?毫无逻辑的谎话的感觉。
也许不是故意的,但很明显不对劲。
余闲开始低头整理被她翻乱的背包,少女清脆的嗓音回响在空旷的甬道内:“我在level7认识了个?人,他?说?他?也认识你和?哥哥,但现在他?生死不明,最后一次联络,他?告诉我了所处之地周围的环境。”
“和?我救出你的那个?岩洞很像。”
背包里几乎没什么物资,只剩下少量的食物与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