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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瞬间收回笑容。
祁书一脸不可置信,「你要和我离婚?为什么?你这十五天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挽留这份感情吗?」
「祁书,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十五天约定的最后一天。」他不假思索。
「是相爱纪念日,也就是十年前向我求婚的日子。」
他自嘲勾勾嘴角。
「郑令嘉,我本来就对数字不敏感,而且十年都过去了,我每天工作很累很辛苦,你觉得我会有精力来记这些乱七八糟的纪念日吗?」
「我是个男人,本来就没有你心细,你不能多体谅我吗?」
「可以适可而止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觉得我是在胡闹。
我语气淡漠而疏离。
「祁书,我是认真的。你早点签字我们早点办手续。」
「我不可能在今后你每次要和我离婚时我都来个十五天的约定,这个方法用过一次就没用了。」
「我也不可能像唐僧念经一样反复提醒你你的承诺。」
「你会烦,我也会累。」
他瘫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被一层阴郁笼罩。
结婚十年,我从没见过他这么落寞。
而且还是因为我。
三十天冷静期比十五天来得快。
只是我在民政局等了好久也不见祁书的影子。
如果错过今天,又要等三十天。
我有些着急,打车回家找他。
一进门,刺鼻的白酒味直冲我的脑门。
「你终于肯回来了。」祁书衣衫不整,满身酒气向我靠近。
我拿起包抵在我们之间。
「我这两天工作室很忙,没时间回家。」我捂着鼻子,有些不悦。
不为其他,只是家里的家具大多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被他糟蹋,我心疼。
他脚下踉跄几步,面露嘲讽,「工作室?你那算什么工作室?不过就是玩泥巴的小店,说的那么高大上,吓唬谁呢?」
这不是酒话而是他的真心话。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
一点没变。
我找来两个跑腿,不等他醒酒,直接架着他去民政局办了手续。
房子是他买的,我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祁书回来了。
他低头看到我的行李箱,一脚踹到一边,把我死死抵在墙上。
「郑令嘉,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凭什么离开我?」他声音沙哑,双眼猩红。
我极力挣脱,他的手指却越发用力。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已经重新爱上你了,你难道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说着,他猛地向我靠近。
在贴近我嘴巴的瞬间,我伸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祁书!你清醒点!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他脚步虚浮,身形晃荡。
我拉起他踹翻在地的行李箱,越过他准备离开。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哀求道,「我等了你两天,一直在等你回家。你现在回来多待一会都不行吗?」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祁书,你只等了我两天,可我等你回家等了十年,你宁愿坐在车里也不肯回家多待一会,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