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方柏树握紧了拳头,道:“别他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给你台阶下你不下,你一个野娘犊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方柏树私底下派人调查过沈旬的背景,却偏偏什么也查不出来,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去过一般。唯一能确认的是两年前的一场官司,沈旬与他叔父解除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这让方柏树确认,沈旬应该是没有父母了的,或者父母离婚了,至少法律上,他没有父母。
他恶毒地瞪着沈旬,道:“你好高的手段,我派人去查,居然大半个月也没查出什么来,呵,你有什么好掩藏的呢?让我来猜猜?”
沈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无动于衷,方柏树神色更加放肆:“私生子?还是死了爹娘?像你这种……”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左边突然飞来一只拳头,将他半边脸砸得快要飞出去。
谢拾面色铁青,眼中阴暗像山雨欲来。
方柏树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已经被谢拾死死压在桌子上,推掉一大片盘子碗碟,砸在地上碎成令人心惊的碎片,他只能听见背后那人的声音冷极了:“道歉!”
伴随着李笑一声尖叫,她被这样的谢拾吓住,捂住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怔住,包括沈旬。
谢拾又说了一遍,这次一字一顿,让人毛骨悚然:“我说,让你,道歉!”
杨息尧咽了口口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拾。从前谢拾安静淡泊,后来仿佛变了一个人,绝情冷淡,但依然还有从前温和淡定的影子。可,此时此刻,他见到的谢拾,乖戾狠绝,是从来没有展露过的一面。
杨息尧突然觉得,不是谢拾变了,而是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谢拾。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易长洲与李南行的卖萌小剧场= ̄w ̄=
易长洲:你知道吗,听说那个xxx被爆出xxx事情了,另外一个xxx又ooo了,哈哈哈哈哈!
李南行:比起演戏,你更适合狗仔这份职业==
易长洲:我也觉得……
李南行: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尝试一下狗仔的滋味易长洲:(⊙o⊙)
李南行:看看我早餐吃什么,看看我晚餐和谁见了面,看看我晚上睡觉姿势,看看我……内裤的颜色……给你个机会,一整天都跟着我易长洲:=皿=
方柏树在谢拾的拳头下拼命挣扎,却被谢拾死死压住,头往油腻腻的盘子里按去,汁水顺着脖子淌下来。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当即声音都变了调:“你谁?!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沈旬回过神来,突然站起来。李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拦住,急切道:“你不要再掺和……”
他被沈旬直接无视。
沈旬大步绕过桌子,试图掰开谢拾的手。
谢拾暴怒之下,呼吸有点不稳,将他往后一个猛推,等他意识到自己推了沈旬,又冷硬又狠戾的眼神,似乎顿时柔软下来。
沈旬捏了捏他的肩膀,谢拾怔住,紧扣在方柏树脖颈上的手指松了松,沈旬握住他的手,将他往旁边带了一点。
方柏树脖子都红了,猛地咳嗽几声,趴在桌子上喘了片刻粗气。
此时饭店里其他人都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被波及,都已经跑了,只剩下这两桌的人,一动也不敢动。
方柏树靠着桌子转过身来,见到被沈旬护在后面的谢拾,眼神一厉,气得要破口大骂。
却被沈旬一句话堵了回来。
“有种你继续。”沈旬冷冷盯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方柏树面前,压迫感不言而喻。
方柏树刚刚被揍了一拳,现在脑子中还翻江倒海,思绪不太清楚,却本能地一阵畏惧,吞回了要说出的话。
他嘴皮翻了翻,什么也说不出,目送沈旬与谢拾离开的背影,在心中恶狠狠道,来日方长!他一回头,就见还未走的几人正讪讪看着他,方柏树把桌布猛地一掀,所有东西噼里啪啦掉下来,他恶狠狠地吼:“看什么看?!”
——
谢拾垂着头跟着沈旬走出饭店。
沈旬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谢拾紧跟着,紧锁着眉头。
“气消了没有?”
“嗯?”谢拾神色恢复平静,摇摇头,抿着嘴道:“还没有,我很生气。”
沈旬扫了一眼谢拾的手,或许是刚才揍方柏树的那一拳太用力,他的手背微微泛红。
“有这个必要吗?”
谢拾没反应过来,疑问地看了沈旬一眼。
沈旬神色复杂,半晌才道:“他骂的是我,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他垂着嘴角扯了扯,道:“何况被骂几句也不会少块肉,反倒是他失了风度……”
谢拾却没有被他说得笑起来,依然拧着眉头,半晌才道:“我不准他那样……说你。”
沈旬沉默了下,神情有点冷,道:“他说的也没错,我的确……”
“不要说了!”谢拾突然激动地打断他,神情有点难过。
沈旬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谢拾认真地看着沈旬,又道:“我们是朋友,以前你护着我,现在该我了。”
沈旬斜眼看他,冷嘲道:“朋友?谁和谁?我和你才不是,谁见过像我和你关系这么恶劣的朋友?”
谢拾不理他,自顾自地说:“我把你当朋友就行了,谁管你?”
沈旬:“……”
“一共三十块……”老板娘提醒道。
沈旬付了钱,走出便利店,谢拾紧跟在后面,两个人穿过人行车道,绿灯突然变成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