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臂收拢,紧抱着她,低下头:“不就是?个孩子吗?值得你难过这么久?”
“爷给?你一个便是?。”
“你若实在喜欢,再多生几个也无妨。”
裴铎低声安慰她,唇吻在她耳畔,逐渐寸寸下移,呼吸逐渐急促、滚热起来。
在推姜宁晚入榻之际,裴铎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他低低地哄慰她:“孩子迟早会有的。”
这一夜,裴铎极尽温柔之态,诸事皆依着她。她但凡有半点不适,哪怕只?微微蹙眉,裴铎也立刻心疼地低头,唇吻上她濡湿面颊,在她耳畔喃喃细语低哄,软语温存。
事毕,裴铎起了身,轻摇铃唤人送水。
临去前,还特意俯身,在已然?睡去的姜宁晚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这一次,裴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裴铎心口着实发热,这一次,他得到的是?心上的满足。
不得不承认,相较平日里浑身带刺、倔强执拗的姜宁晚,他实更?渴慕她能乖巧地依赖于?他。
而后?,整整一月有余,裴铎皆得此种极致的满足。
姜宁晚终于?是?变得乖巧柔顺了,这件大好事,于?裴铎而言,实在是?既觉得欣慰,又不禁心生提防。有前车之鉴,他岂敢再有丝毫懈怠,他并未因?此放松对?姜宁晚自由的管控。
旺顺依旧日日遣人前去盯梢,可谓严防死守,不敢有半分疏虞。
日子渐长,裴府上下皆晓得了姜姨娘的厉害,二爷对?这位姨娘的宠溺,真真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仿若将其捧于?掌心,置于?云端。
姜姨娘性喜静幽,不爱外出走动,二爷唯恐其心生憋闷,遂遣旺顺管事日日前往玲珑阁,大手一挥,将各类新进的珠宝悉数包下,而后?欢天喜地携至姜姨娘跟前,任其随意遴选。
若姜姨娘观之而无悦色,旺顺管事便搜肠刮肚,使尽浑身解数哄其开怀。一时间,裴府门前日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满盛新奇玩意儿?前来。卖糖画的人,应邀至府,于?庭院中摆开架势,铜勺为笔,糖浆作墨,糖画晶莹剔亮,耍猴艺人携猴儿?入府,猴儿?机灵活泼,在艺人指挥下翻跟头、扮鬼脸、登高爬低,引得阖府上下欢笑不绝。
二爷对?姜姨娘的宠爱,犹不止于?此。二爷为了姜姨娘,一而再,再而三地婉拒老太太之邀。
下人们于?私下皆窃窃私语,皆道二爷是?生怕自家心尖尖至老太太处受了委屈,故而宁可得罪老太太。
“老太太今日又叫你过去了?”
裴铎低头,亲了亲姜宁晚。
见?怀中的宝贝沉默不语,裴铎眉头轻皱,旋即收拢双臂,将其紧紧环于?怀中:“你不必去。爷已差人回了老太太。往后?老太太若再着你过去,你只?需遣人告知旺顺,旺顺自会妥帖处置。”
言罢,他顿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该如何言说那桩难事,良久,才试探着缓缓开口:“老太太这几日正催着爷娶妻。”
一直静静无言的姜宁晚,遽然?抬起头来,清亮的双眸直直看向裴铎。
裴铎被她这么一盯,顿觉嗓子眼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一阵发紧,原本欲出口的话语,竟如鲠在喉,半句也难以吐露。
姜宁晚吐字清晰道:“二爷,您若是?要娶妻了,那便请您高抬贵手……”
话犹未了,裴铎面上生恼,伸出大掌,迅速捂住姜宁晚的嘴,将那后?半截不讨喜的话统统封于?喉间,不许其再逸出分毫。
他眼眸满是?懊恼。
这犟种性子,除了他,又有谁人能有这等耐心与?肚量经受得住。主母若当真入府,他若不能时刻相伴她左右,施与?庇佑,她怕是?要被磋磨得够呛。
裴铎只?觉烦躁得厉害。
娶妻生子是?世间男子理应遵循的伦常大道,寻常至极。
然?此刻,他低头,看着她的神情,刹那间,他竟莫名地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心思。
裴铎大掌轻抚上姜宁晚眉眼,动作间带了几分小心、不常见?的温柔。
产子
春日芳菲,流光似水匆匆而去,转瞬便至夏日。
裴家举家迁往京城。
彼时,暖阳渐炽,赫赫炎炎,烤炙大地。
小院子内,
菡萏初露尖角,粉瓣含露,荷叶田田,其间有游鱼数尾,穿梭于荷梗间,时隐时现?。
夏天?了,姜宁晚不耐燥热,夜间烦透了浑身滚烫的裴铎,每每见他?上榻后想要伸手抱她,便嫌弃地推开他?,裴铎碰了几次壁,后来每次前来都特地去泡个冷水澡,饶是如此?,姜宁晚也不待见他?。
裴铎索性命人往房间里多抬些冰块过?来,却?不想,姜宁晚不知是不是因此?着了凉,胸口犯起了恶心。裴铎得知此?事时还尚在朝堂之?上述职,先听得姜宁晚犯恶心呕吐,他?心提起来。
他?即刻遣医师过?去看,待他?自个儿急匆匆地赶回来,便正好撞上医师出来,他?听医师将情况一一说?明,当得知她是胃里不舒服后,先是放下心来,随即又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希冀。
裴铎问:“确定只是身子不适?”
医师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也是个人精了,哪能?不知道裴二?爷在盼望些什么。他?赶紧解释清楚姜姨娘的症状,随即又道,裴二?爷正值壮年,姜姨娘又身子康健,盼得子嗣不过?是迟早的事。
旺顺在一旁,把医师的话尽数听入了耳。他?抬眼,看了看二?爷的神色,果不其然,二?爷面上浮现?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