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听说我那冀州的表姊正在给她二子寻妾,如今似是还无合适人选。”胡夫人说罢看向姜媪,笑得意味深长。
姜媪瞬时会意,恭敬回道:“婢子这就去安排。”
而此刻还安睡在小院的尤今今殊不知自己的前途归路又被他人随意定夺了去。
国公府的人嘴都严实的很,那厢蒋云霁已被禁足,而尤今今这边的小院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隔天,尤今今正坐在院子里调着琵琶的琴弦,那厢便见姜媪进了院子,一脸轻快笑意。
尤今今虽觉古怪,但面上依旧如常,带着笑道:“姜媪怎有空过来?”随即又招呼,“蒹葭,给姜媪倒杯热茶来。”
“女郎太客气了,热茶便不用了,今日奴婢过来也是夫人的意思,需得知会女郎一些事。”姜媪嘴上虽说着客气,屁股倒是不客气地落了坐。
尤今今闻言一愣,胡夫人?胡夫人何故突然找姜媪给她传话?
她左不过一个小小妾室,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国公夫人特意给她传话?
且见此刻姜媪似笑非笑的样子,尤今今心中更是隐隐有了些不安,抬眸看向姜媪,语气迟疑:“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姜媪见状笑了笑:“奴婢第一次见女郎,便觉得女郎是个福气深厚之人。”说罢笑得意味深长,继续缓缓开口。
“官家替福宁公主和男君赐婚,日后男君便是驸马了,只是福宁公主身份尊贵,怕是见不得这后院的女眷。”
尤今今闻言,目光怔怔。
昨日她方才庆幸,蒋云霁无正头夫人,那她便不用像上一世那样被人磋磨。谁知,今日就被告知蒋云霁已经被赐了婚,日后的夫人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家公主。
公主身份何其尊贵,若是有心整她,她就是真因此丧命,想必也无处申冤。
尤今今越想越是心中惊骇,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苦命至此。
看出了少女脸上的惧然,姜媪淡然一笑,缓缓开口道。
“女郎莫慌,夫人心慈,早就给女眷们安排好了去处,必不会让你们受苦。”
尤今今听姜媪这样说,顿时心下一喜。听姜媪的意思莫不是要放她出府,若是她真得了自由,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尤今今不免生出了些许期待,立刻问了姜媪是何去处。
“夫人周到,知晓女郎无父母体贴,便特意为女郎你寻了个好人家。”姜媪轻笑,看向尤今今,“说来也巧,这冀州夫人正为她家二郎君寻妾室,咱们夫人思前想后,觉得女郎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冀州……姜媪说的难道是冀州的谢家?“尤今今的嗓音带着颤意,一双杏眼带着点点惊惧。
姜媪点头,笑眼盈盈:“是了,正是冀州的谢刺史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好人家。”
尤今今霎时如坠冰窖。
她未曾想,出了狼窝竟然又要被送进虎穴。
冀州刺史家的二郎君,那不就是谢之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