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原本乖乖睡着的女孩,在他怀里扭动了下,傅祈琛冷着脸安抚,“马上?就到了,你等等。”
他少有的耐心在见到她发烧,蜷缩在沙发睡觉时,就已经消失殆尽,心底隐忍着一股隐隐要冒出的怒火,看到床上?娇弱不堪的女孩,一时间又不知道这股无名火要对谁发才好。
心底倏地冒出翻涌的陌生情绪,速度太快,傅祈琛还来不及抓住,门铃声打断了,他走过去开门,胡特助跟着家庭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一看宋瓷的模样,就知道她烧得不轻,量了体温,果?然是三十九度九。
一般来说,成年人高?烧到这个数字,就说明发烧人情况严重,医生仔细给宋瓷检查了一番,用听?诊器听?了她的心音和呼吸,发现?她目前只有发烧,没有其他症状。
医生:“傅总,宋小姐现?在的情况只有高?烧,其他情况都无碍,您看是喂药还是输液一起?”
“哪个快些?”
“先喂药再?输液,会好些。”
“好,就按照你说的来。”
遂胡特助端正温水重开的药走了过来,见傅祈琛面色沉稳,眉宇间冷峻,接过他手里的药,“你找个勺子来。”
“好。”
勺子来了,傅祈琛弯腰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吃药,女孩再?次睁眼,听?懂了他的意思?,遂乖乖张开了嘴,里边舌尖粉嫩,男人抬眸瞟了眼门口的胡特助,胡特助极有眼色推了出去,还顺手带上?来门。
傅祈琛扶着宋瓷坐起,靠在他的怀里,舀过一勺药递到她的嘴边,她喝了点,才尝尝味,便咬紧牙关不肯再?喝了。
傅祈琛端着药碗,耐着性子哄了半天,宋瓷不管,仗着不舒服就是不长?嘴,只娇气哼哼抱怨,“不要……太苦了……我不吃苦。”
男人柔声劝慰:“好,你不用吃苦,这是药,你在发烧喝了就好。”
“我不吃苦……不吃苦。”宋瓷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男人的大手掌只得摁住她的细腰,想让她老实点。
“不要……”这次宋瓷索性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只闭着眼,迷迷蒙蒙、软绵绵说这两?个字。
跟宋瓷相处四年,傅祈琛见过她的很多面,此刻女孩娇憨又任性的小模样,他竟然也?不讨厌。
“喝一口?”傅祈琛低头就见宋瓷已然又睡了过去,呼吸平缓了些。
问也?是白?问。
无法,他只得一口闷干碗里的药,直接覆上?了她的红唇,逼她张开牙关,随即药水缓缓渡入她的口中,女孩睁眼,眉毛轻蹙,来不及反应一碗药水,都被傅祈琛以同样的方?式,整个喂光了。
宋瓷面色潮红,就直直瞪着好看的狐狸眼看着傅祈琛,也?不说话,男人心下一软,伸出手掌拍拍她的发顶,“真乖!”
宋瓷:“……”
胡特助站在门边:“傅先生,医生的药水配好了,现?在需要给宋小姐输液?”
“进来。”
医生推开门,为输液做准备,傅祈琛低声凑到宋瓷耳边,“打针。”
宋瓷听?懂了,软绵绵抬着胳膊,傅祈琛扶住女孩瘦弱的手腕,托着,医生仔细消毒她的手背,再?迅速将针头刺入血管,痛感传来,宋瓷的手微微抖了下。
调整输液速度,医生留下,观察了宋瓷的输液反应,才对傅祈琛说,“傅总,我在客厅守着,等会再?过来看看。”
“嗯。”傅祈琛点头。
胡特助又领着医生去了客厅,再?次关上?了卧室的门,傅祈琛低头,见输液管的药水,一滴一滴流入宋瓷身体里,她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宋瓷,下次别倔了。”傅祈琛摩挲着她的手背,神情若有所思?。
观察了半小时,见宋瓷脸上?有微微出汗,他心里安定?几分,但周身依然被难以名状的烦躁笼罩,不得纾解。
傅祈琛终于?起身,拉开抽屉,翻出里面的烟和打火机,拿到手里,直接推开阳台的门,迎面夜风凉爽,男人缓缓走向木椅,坐下,木椅发出了轻微吱嘎声。
斜倚在木椅靠背,傅祈琛动作随意,弹出一支烟,夹在指尖,并?没直接点燃,他没有烟瘾,很偶尔才抽一次,会在抽屉日常备着,有时候半年、一年都不见得能抽一支。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傅祈琛下意识摁下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快亮出一抹蓝色火焰,他凑近,点燃,浅吸一口吐出,冷空气里,升腾起一圈圈白?色烟雾,模糊了男人的脸。
淡淡月光照在傅祈琛身上?,衬托出他周身气质也?清冷了几分,他唇线拉直,手指摩挲着打火机的金属侧边。
透过玻璃,回头看向里边大床上?的女孩,收回视线,思?绪空荡,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极力否认的想法,却渐渐成了型,他不敢再?多想,嘴角下意识扯出自嘲弧度,拒绝,又自顾自低头哂笑了一声。
他是独子,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活到三十多岁,第一次照顾除赵礼雅之外的女孩,好像感觉还不错。
除开宋瓷那会嫌药苦,不愿意喝,他还想了法子解决,傅祈琛都觉得算得上?完美了。
等到输液瓶里空了一瓶药水,傅祈琛转身走了进来,让医生换瓶,又给宋瓷量了体温,傅祈琛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体温恢复了正常。
宋瓷换了睡姿,粉红色的唇微抿着,脸上?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床垫下陷,傅祈琛上?床,半倚在床头,健壮的胸膛贴上?她纤薄后背。
他把女孩拢在怀里,伸手下意识抚上?她细腻的侧脸,随着男人的动作,女孩红唇微微张开,见状,他伸出指腹摩挲着宋瓷的唇瓣,抬起她的下颌,薄唇精准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