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小心检查宋玉的伤势,再次抬眸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
“凌敏柔,你太过分!”
“宋玉她只不过太寂寞了,找我说说话而已,你至于伤人吗!”
“我告诉你,要是留疤了,我会直接向上级报告,这个厂,你别想干了!”
说完顾川打横抱起宋玉,飞快地跑了出去。
无声的泪从我的眼角滑过。
这一刻,我好像没有办法再爱你了。
顾川。
“怎么这么晚才来医院?”
“伤成这样再晚一点送来,你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刚刚的红痕现在已经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水泡,连成一片,触目惊心。
“你这层皮是要不了了,只能掀开,有点疼,忍着点。”
护士说完,手术刀划破我的皮肤,剧痛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快要昏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全是顾川和人苟合的画面。
一时间我竟然分不清,是伤痛还是心更痛。
顾川是棉纺厂的高级技工,更是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
按理说我这种农村出身的野丫头怎么也是配不上他的。
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将本应该没有交集的人紧紧绑在一起。
和顾川相爱之后,认识的人都说我好福气,找到这么一个好男人。
我笑的谦虚,可顾川确实是实打实的好。
结婚后,他把工资全都给了我。
男人爱应酬,我多给他些钱,希望他在外头有面子,顾川从来不要,下班之后第一时间往家跑。
每逢周末,顾川连让我做家务都不肯,他常说我要上班又要顾家很是辛苦。
宋玉是半年前调来我们厂的女工。
听人说是从大城市回来的,很有见识。
她一来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工服里的低胸小衫,漏出她性感的曲线。
休息时,所有男职工都会围上去。
只有顾川,他嫌恶地瞪了一眼。
晚上我问顾川对新人的看法。
他拧着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脏东西“你离她远一点,这种女人没安什么好心思。”
我不解“你不觉得她很时髦,漂亮吗?”
顾川哼了一声“她那不叫时髦,叫不知廉耻。”
我天真地以为,顾川是个痴情种,满脑子只有怎么样才能回报顾川这份汹涌的爱。
但我忘了,他是男人。
男人怎么会和男人不一样。
原本的高烧加上伤口感染,直接引发了肺炎。
我不得不又住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