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等等,三郎的心在你身上,只要你肯等,他一定迷途知返。”
“你们一对璧人,要是分飞西东,未免太可惜。”
钟浴却不怎么想领情。
“夫人,这要人怎么办呢?”钟浴面有愁苦,“我不想逼迫他,夫人也千万不要……我只想他好。”
“我和他两个人……我不想再纠缠。”
颜夫人有些急了,手上更有力,她期望通过疼痛来使手下的人清醒。
“你这孩子!不要讲丧气话,你要信我,也要信三郎,谁忍心舍了你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钟浴道:“再不忍心,他也已经舍了。”
颜夫人听罢,心想也许是她是操之过急了,这样的一个美人,男女事上,一定有些傲气的。
也是可以理解的。
怎么能没有气呢?
颜夫人有的是一颗包容的心。
她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当务之急是把她留下,若是她真走了,此后人海茫茫,还能再见吗?便是能再见,世事无常,又会是怎样一番景况?
太可惜了。
一定得把她留下。
颜夫人很是迫不及待。
“那也晚一些再走,过几天是我的生日,于我而言,那是个高兴日子,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就留下来,好叫我能在那日见到你。”
“我算是你长辈,你多少给我些脸面。”
“到时千万要来,你不到,我就一直等着。”
说完了,没有道别的话,转身匆匆地离开。
是因为不想听见拒绝的话。
她不给钟浴拒绝的机会。
钟浴确实是要拒绝的。
她当然懂颜夫人的用意。
所以要拒绝。
对于现状,她很满意,不想再有更深的纠葛,做多余的纠缠。
该一走了之的。
可是颜夫人生日那天,她还是去了。
钟浴的贺礼是一只花篮。
她自己编的,柳条的底,插了一些时花,鲜艳夺目,这个春天最后的光彩,全在这一只篮里了。
钟浴提着,去找寒晳。
寒晳本在待客,听了使女的禀报,当即什么也再不管。
钟浴站在一座石桥上,凝神看湖中粼粼的水波,花篮提在她的手里。
明媚的春光,景物芳菲,她站在那里,却有一种哀寂。
以致于寒晳已经到了桥下,却不敢再上前。
寒晳眼里,濯英姊,安静的时候,身上会有一些莫名的哀怨。
不知由何而起。
想必很有一些故事。
很久后,钟浴发现了寒晳,笑着喊她:“怎么在那里站着?”
寒晳回了神,笑着走上桥去。
钟浴把花篮给寒晳,“代我转交你母亲,另代我贺她良辰。”
“真雅致。”寒晳端详着花篮,笑着赞叹,“濯英姊果然是雅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