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等了一会儿,二宝见田筝依然没动静,他停止了哭泣,背过身去,很快迈着小短腿又摸进了旁边的书房里,见爹爹正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根本就没发现他。
二宝原本只是假哭,这会儿一股酸水冒出头,顿时哭得声嘶力竭,那响彻天际的哭声,终于让魏小郎回头了。
魏小郎招招手,道:“二宝,到爹爹这儿来。”
二宝垂着头,听话的站在魏小郎身边,连忙抬起头来小声道:“爹爹,衣裳弄脏脏,不能穿了。”
魏小郎好笑的看着他那蹩脚的演技,道:“那二宝去找你娘,让她给你重新换一件新衣裳。”
二宝想了一会儿,苦恼道:“可是,娘亲说我已经没有新衣裳换了。”
魏小郎忍不住笑,便问道:“那你想过为什么你没有新衣裳了吗?为什么哥哥还有好些新衣裳没穿完,你就没有了呢?为什么爹娘每月都给你做衣裳你还是没有穿呢……”
一系列的为什么,令二宝十分困惑,他埋头苦想了一下,最终眨着眼睛,甜甜的笑道:“因为我爱穿新衣裳,不爱旧衣裳。”
自家儿子这种衣服穿过一次,就嫌弃不新的习惯,魏小郎觉得一定要矫正了!三岁看老,若是继续放养这小子,长大可不得了。
魏小郎便道:“可是爹爹没钱给你做新衣裳了。”
家里的财务大权可是掌控在娘亲手上的,好几次二宝看见娘亲给爹爹银票,他立时道:“问娘要?”
魏小郎拧着眉,摊开手道:“你娘也没钱了。因为没钱,咱们家今天的晚饭可能要吃胡萝卜了。”
胡萝卜是二宝最嫌弃的菜,小小的人儿心中紧张,绞尽脑汁也没想通他家里怎么会没钱了,他默默在心中对比了一下穿新衣与吃胡萝卜两者,于是很天真的说:“那爹娘要努力赚钱,有钱后再给二宝做衣裳。”
眼看糊弄过去了,魏小郎严肃的点头道:“行。”
二宝不确定的试探道:“那今晚还吃胡萝卜吗?”
魏小郎呵呵笑道:“今晚不吃了。因为二宝把做衣裳的钱省下来给我们吃饭了。连哥哥都要感谢二宝才是。”
小男孩最需要成就感,因此,得意的抬头道:“那我明天也不穿新衣裳。”
魏小郎忍不住将他扛了起来,狠狠的亲吻了一遍,才赞扬道:“我们二宝可真乖,还晓得心疼爹娘了。”
等二宝乐颠颠的跑去出玩儿了,魏小郎便继续埋头写写画画。
晚餐时分,田筝为了响应丈夫的话语,让二宝明白没钱真不是骗他的。便特意吩咐人减少了几个菜式,于是晚餐摆在桌子上时,只有三菜一汤。
虽然简单,但菜式很美味精致,田筝给三宝喂了奶回来时,见那父子三人已经开始埋头苦吃了。
虽见到菜少了,二宝还是吃得很欢乐,吃着吃着,二宝突然对大宝道:“哥哥,你今天吃的饭菜是花费我的钱。”
大宝已经有个小男子汉模样了,魏小郎已经教导他练字习武,他一愣,尔后笑道:“咱们二宝也会赚钱啦?”
二宝一本正经道:“是我不做衣裳换的钱。”
大宝点头道:“二宝可真厉害。”
眼看二宝笑得见牙不见眼,田筝突然很忧心,他们夫妻俩这样教导儿子真的好吗?这可靠吗?
晚上时,田筝就把自己的忧虑与魏小郎说了,魏小郎安抚道:“媳妇儿,你家相公啥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儿?”
田筝白了他一眼,这种自恋得意的傻样,果然儿子是遗传自他,田筝摊手道:“那你管吧,我可只会生不会教孩子。”
魏小郎暧昧的瞄了一眼她生产后丰盈不少愈发诱人的身子,然后笑道:“那你只管生吧,生多少都由你家相公来教导好了。”
田筝今年又生了个儿子,三宝才五个月大,夫妻俩一直把大宝二宝带在身边,这会儿有了三宝,田筝就有些心力不济了。
公公婆婆不放心,便在家里挑了两个仆人上船照顾两个小男孩,田筝也没有拒绝,平日里两个孩子摔摔打打的一直很健康,那两个仆人照顾得很尽心,的确在田筝照顾不到时帮忙分摊了不少事。
此时行船已经在回程,估摸着不到半月就能靠近港口了,今次停靠的港口处在锦城市,此地离着金洲市附近。
田筝就很想回一趟泰和县。
成亲几年来,他们也只回了一次鸭头源,久未见到爹娘姐姐弟弟,还有爷爷奶奶他们,田筝怎么能不想念?
大宝二宝兄弟俩老老实实的上床睡觉了,魏小郎回了房,他爬上床把睡熟的三儿子移开放在旁边的小床上,一把就按住了田筝,将人压在身下,他笑着道:“儿子们好烦啊!筝筝,咱们现在试试能不能种个闺女出来?”
说到生儿生女的问题,魏小郎真是一把辛酸泪无处使,当初媳妇儿怀大宝二宝时,田筝嫌弃他整天对着肚子喊闺女不好,于是三宝在肚子里那会儿,魏小郎就顺势改口喊儿子了,结果生下来时,一看:哟,没喊错还真是个儿子。
虽然儿子也很好啦,可每天被小孩子们吵吵闹闹的,魏小郎与田筝两个人都想有个贴心小棉袄了。
身体复原的很不错,田筝伸出手揽住丈夫的腰身,稍微张开了腿就把他迎了进去,可能时日久了的原因,夫妻俩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幽暗的灯光下,拥着身下娇俏的媳妇儿,魏小郎时常会生出一种自己会腻死在她身上的错觉。
这种感觉并不仅仅是来自生理上的快感,占得比重更多的是来自心理上的满足感。若要找个词句精准的描述出来,魏小郎觉得翻遍词典也形容不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