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声配合地扣紧她的腰肢,让他们贴得更紧:“嗯,你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她不会结束,他也不会,就算隔着阴阳,他们这对师兄妹也注定至死不休。
玉流喘着气,控制着呼吸的频率,在摇晃中合拢支离破碎的声音:“师兄……我迟早杀了你。”
要负责
◎“大人,我是第一次”◎
眼皮颤了颤,玉流抬手拨开垂在脸颊的发丝,疲惫的双眼睁开。
这一觉放肆了,她本不该睡这么久的。摸着脸,扭动酸软的腰,在感觉到腿间的异样时,玉流怔住,这梦实在是真实地过分了。掀起被子想要下床,指尖摸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玉流手腕一抖,迟疑地扭头:“……居然,不是梦。”
她真的睡了人?!
身边的人翻身,露出被子下的脸,侧身朝着她,脸颊闷得酣酡。他的呼吸平缓,身体感知到她的触碰,哼哼了几声。
睡的还是敏郎?!
“真他娘的操……”最后一个字滑到嘴边,玉流下意识咽了回去。她想到了那个艳鬼,想到了他在梦中调戏她的情话。
如果那也算是的话。
要死,怎么又想起他了,玉流忍不住烦躁了。
“呵,”他以为他是谁,死了就安分一点,她说什么粗口谁都管不着,玉流想着,补上了最后,“蛋。”
而后,是长久的静默。
玉流不是读女戒长大的世家之女,尊者对她也是放养,知道她不喜欢便从没对她要求过什么德才兼备。身处父亲位置的尊者是这样,母亲位置上的长辈则是完全没有,长久下来,玉流的道德感很低,以至于后来都有些歪了。
造成这样的结果,与朱雀有关。
在万丈峰的那些年里,朱雀偶尔会进山找她。不是来找她杀来杀去,是来找她帮忙读信。前任朱雀养出了继任者,早就离开四方境去外面潇洒了,时不时写封信回来,想挽救一下快要淡成水的师生情谊,就是忘了徒弟识字晚,很多字都还不认得。
“我的教书先生是个坏人”,这是朱雀的原话。
她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捆了位善良的小先生,不吵不闹特别配合,朱雀还以为捆了个缺心眼的,不曾想人家心大来混日子而已。
睡在榻上捏着信纸,眼一眯,餍足的小猫儿捋着白白的胡须,东边就读到西边去了。眼看朱雀听出不对劲来,立马就说读累了困得很,还让她也和他一起歇歇,睡醒了再看。
这样下来,一封信能拖上十天半个月。
在一个深夜,朱雀终于忍无可忍,一把火将猫儿的胡子全燎了,然后进山找玉流,要她来念。
玉流半夜被人叫起来,衣衫都没穿好,打着哈欠点起蜡烛就是看。
信里多是红尘凡俗的见闻,也没多少复杂,就是吧,这东一句西一句,夹杂着尽兴时龙飞凤舞的狂草,甚至还有被油糊掉的字眼,让她不禁怀疑不羁的前辈不会是在饭馆写的吧。
这也不能怪小先生说看得累,她的眼睛也疼,觉得会得工伤。
朱雀掐她脸蛋,面无表情地凶狠:“读不读。”
彼时玉流还不是这个幼年冷面杀手的对手,不敢反抗:“读,我读。”
慢慢的,一起读信成了习惯,她也靠着字里行间见识到了山外的天地。在等到她们十三岁后,信的内容变了,前辈开始写一些她在山下的风流韵事。
朱雀也是个狠人,仗着自己从小是个不会脸红的圆圆死人脸,就算再露骨都能一板一眼地读出来。最多皱皱眉,吸吸鼻子,说“今天又认识了几个字”,然后折好,放进兜里。
有她打样,玉流的脸皮也越来越厚,脸不红心不跳地同她一起看完了。看多了玉流也琢磨出一点意思,大概是前辈觉得孩子大了,也该见见世面了。
她们迟早要出来,会像她一样遇上因欲生情的人,但江湖儿女,不会因一人停留,所以那些情成了清晨的露水,天亮了露水晒干,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基本上都能好睡好散,毕竟爽的也不是只有自己。如果聊得不行,死活不放手,那就只能见点血了。
玉流比较喜欢后一种做法,可惜未能有过实践。
进了京城爬到副指挥使后就不一样了,那些官场老人心思活络,私下不约而同地送来几个箱子。里面装的不是金银,是一个比一个嫩的小公子。
她没见过这种玩法,还挺惊奇,认真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从箱子里钻出来,出来一个,就给张凳子坐。旁边送人的轿夫见了,以为她有兴趣,谄媚的瞎话张嘴就来,说什么玉流刚升官,府邸没有下人,他们大人特地送人过来伺候她。
“小的就不打扰了,玉大人随意。”
随意你个头。
官老爷送人来前能不能先去找包打听了解了解她的喜好,这么多的人,一个压中她胃口的都没有。
最后玉流一个都没留下,也没动手见血,整箱整箱的,怎么来的怎么走。不过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全都被她送到侯官署历练去了。历练谁不要紧,来都来了,不如牺牲一下发光发热,就是后面写报告的时候麻烦了些。
反正一句话,她对这种事不在乎,无非多了个把柄。如果必要,她会杀了他,但不是现在。
玉流扶着胳膊看了眼,伤没事,下床自若地捡起地上丢得到处都是的衣裳,找到自己的,披上穿好,坐在床边。
昨夜折腾得太厉害,簪子不知掉到了哪里,没能找到。玉流懒得找了,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盖住了被敏郎吮出的嫣红。她将发尾卷到一边,伸手点在自己的右耳,摸到了一点快要愈合的伤口,轻轻揉了揉,审视的目光落在敏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