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指望不了敏郎,瞅瞅看看,拿着鸡毛当起了令箭,朝着外侯官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哥哥,可以帮我们铺床吗?”
“哥哥,可以帮我们套被褥吗?”
“哥哥,可以帮我们烧水吗?”
——于是乎,可怜的外侯官就这么当起了仆人。
玉流没想到有一天能把“人好”和外侯官联系在一起,真是开眼了。
“这种话你们没当着他的面说吧。”
“啊,不能说吗?”
“怎么,你们说了?”
“嗯,宝儿说了,”敏郎想想那位外侯官的脸色,“怪不得他走的时候,感觉有点生气了。”
他还说地挺委婉,人走的时候何止是生气,脸都绿了。要不是记着他们是玉流的人,估计能直接撂挑子走了。
“说了就说了,”玉流道,“小事,别说出去就行。你们都洗过了?”
“嗯,水还够的。”
“好,我自己可以,你去睡吧。”
最近京城天气不错,天清云淡,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玉流快速地冲洗完,舒坦了许多。她在屋后倒完水,转着有点酸的胳膊,拿干布绞着头发,满身水汽地出来:“你怎么还没睡?”
敏郎蹲在门口,仰面真诚:“我认床。”
玉流绞发的动作都停滞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认床。”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玉流弯腰,盯着他的眼睛,“敏郎,你是十八岁,不是八岁。”
十八岁的敏郎特别有道理:“十八岁不可以认床吗?”
“你是不是当我好骗,”玉流不跟他掰扯,“当初在极乐天我看你睡得可稳了。”
呀,说到这里了,那就怪不了他了。敏郎很勇敢地盯了回去:“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一定要我说吗?”
“说。”
“因为那时候,大人也在。”
听听,这话里的心思路过的蚂蚁都能听见了。
玉流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我们……名正言顺!”
“什么名正言顺,”玉流葱白的手指点在他的脑门上,“你见过哪家的未婚夫妻刚回家就滚在一张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