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诚呵呵笑了几声,问她:“还疼么?”
沈书语答:“还好。”
秦业诚又问:“有多疼?”
沈书语心想:这让我怎么回答?除非让我真正拉你一刀。
“有多疼?就有多恨我?”秦业诚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声色低沉。
沈书语顿了顿,客观回道:“无论我嫁给谁,都会生一个孩子,孩子是我的,所以我不能把这份生育痛苦强压到别人身上。”
“我知道。”秦业诚说,“你生性善良。”
“但我还是忍不住。”沈书语说,“从你让我未婚先孕那一刻开始。”
秦业诚短暂沉默了会儿,心知她还是恨他。恨他的人如此之多,却从未有人叫他如此无可奈何。
秦业诚思索良久,却攥着她的手没由来地说了句:“你只能嫁我。”
空气再次安静,她忍了半天,又回他一句:“你这人太霸道了。”
“这不是霸道。”他笑笑,“这是争取自己想要。”
沈书语内心涌动着一股淡淡的异样,说不出来什么感受。方才那股子对眼前人的了解瞬间又化为虚无。她暗暗揣测什么是秦业诚想要,却又不敢妄想,他总是叫人捉摸不透。
沈书语说:“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秦业诚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用一副不常见的眼神看她。沈书语像是看不懂他这人一样,看不懂他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丝暧昧,但在她心里又被解读为故作玄虚。
“还不明显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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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诚从没在护理中心过夜,今日却一反常态,叫陈助理送来一身换洗衣裳,自己则在洗手间洗漱许久。
沈书语坐在小床边边观看熟睡的秦屿,他就像是秦业诚的缩小版,看见他甚至能联想到秦业诚婴幼儿时的模样,这令沈书语不得不感慨遗传的神奇。
也许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父母带给他们的影响,因为影响刻在骨血里。
秦业诚出来的时候,她就坐在那处,含情脉脉地看着秦屿。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秦业诚的眼神和含情脉脉没有半分联系,但肯定和看旁人不一样。沈书语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此刻在心里揣摩,或许是这番画面,或许是她这个人。
水珠顺着黑色发丝滴落,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臂膀间肌肉拱起。
“把他送去托管。”
沈书语没搭理:“他很乖。”
秦业诚又道:“半夜会哭闹。”
“小孩子都会哭闹。”
“睡不好觉。”
“那你别在这儿睡。”沈书语头也没抬。
他走到她身后,身影出现在婴儿床一侧。不知怎么的,沈书语竟能感知到他身体的温度和他靠近她的程度。
他解释说:“我说你睡不好。”又道,“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