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沈书语便拨通秦业诚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一声一声,直至消失。她不死心,又一遍遍打过去,终于有人接了,却是一片沉默。
男人低声道:“你不说话我得挂了。”
“秦业诚——”沈书语忙说,“你在哪儿?今晚回家吗?”
他不回答,问她有什么事儿。
沈书语怀疑他不知道离婚协议的事情,听他说话更不能判断,只是一个劲儿追问他在哪儿,忙什么。
秦业诚说:“我挂了。”
“等等。”她听得出他声色的沙哑,“我收到一份文件,有你的签名。”
他接着问:“什么文件?”
沈书语盯着那些白纸黑字,唇瓣翕动:“离婚协议书。”
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签了吧。”
“为什么呢?”沈书语确定自己的心有点儿疼,这种疼痛来得迅速且汹涌,短时间内席卷了她的呼吸与思绪,继而变成哽咽,“秦业诚,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秦业诚抬眸,看向面前数人,留给他的最后通话时间已经不多。他低下眸,说:“离婚——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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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语给陈助理打了个电话。
陈助理说:“我不能说,恳请夫人不要为难我,我……”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唉。
沈书语确定众诚出了大事,回想起许朗下午和她说起的话,更加确信。她问陈助理:“秦业诚现在在哪儿?”
陈助理不回答。
沈书语道:“还不能说是吗?”
陈助理说:“对不起,夫人。”
沈书语敲响许朗家大门时,里头两位身高腿长的男人正姿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打电玩。
沈书语进来门,看见两人气氛轻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房间里除了他们三个没别人,好像多年以前,幼年的他们总是凑在一起玩游戏。
她玩得不好,许朗和谢宗臣便细心教她。她脑子笨学不好,两人又一左一右耐心哄她。如今时光飞逝,他们在外貌和内心都有了无法形容的变化,她站在那处良久,忽然眼热。
谢宗臣向她招手:“别哭,过来坐。”
“是为了秦业诚?”许朗说,“他不是已经被带走调查了吗?”
她忽然间怔住,半晌无言。
谢宗臣又问:“你不知道?”
沈书语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众诚现在归三个人管。”谢宗臣说,“赵恒联,苏柯,这两位都是沈氏的人,赵恒联来众诚五年,他属于技术部,管理方面其实不太擅长,苏柯也差不多,他和赵恒联前后脚进的众诚,还有一个是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