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淇硕咯吱咯吱咬着炸鸡,无辜道:“我这不是孤独吗?幸好有你俩呢,我一看见杨希薇就犯怵,不知道沉和怎么能和她好这么久的。”
黄熙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凡淇硕说:“你不知道吧?杨希薇有抑郁症,以前还割过一次腕。”
游也不喜在公共场合议论旁人,吸了口柠檬水,起身:“我去洗手间。”
黄熙雨看见游也离开的背影,听到凡淇硕说:“你别看也子表面不说,其实心里挺在意的。”
黄熙雨愣了一下:“什么?”
“沉和和杨希薇毕竟是因为他才认识的嘛。”凡淇硕说,“杨希薇总说他是他俩的月老,其实也子特别不想听这话,杨希薇正常的时候就让人感觉有压力,不正常的时候简直把人逼疯。”
黄熙雨不知作何回应,只是静静听着。
凡淇硕继续说:“我觉得沉和不是不喜欢杨希薇,他应该是很喜欢。”
黄熙雨仍然不做声,她不了解其中。
“但是像沉和那种骄傲又自卑的人,被杨希薇的母亲那样说……”凡淇硕摇头,“杨希薇她妈妈可真是很过分呐。”
沉和的骄傲来源于他的实力,自卑来自家境。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但在沉和身上体现出一种高于自身年龄的成熟老道。
“你不知道她妈妈,那年冲到画室来骂沉和,骂得那叫一个难听,沉和全程一个字没回应。”
“为什么?”
据黄熙雨对沉和的了解,他不该是别人指着他鼻子骂时不反驳的人。
“可能是因为……”凡淇硕给她使了个眼色,问她,“懂了吗?”
黄熙雨摇头,语调很轻:“不懂。”
“你不是和也子谈恋爱呢吗!”凡淇硕不自觉提高音量,嫌弃道,“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黄熙雨思来想去也没明白凡淇硕话里的意思,满脸茫然地看着他,看得对面人都慢慢停顿了下来。
“不会吧……”凡淇硕难以置信道,“你们……没有?”
黄熙雨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下意识就摇了头。
“我上次见你去也子房子里,我还以为你俩同居了。”凡淇硕笑着说,“没想到啊。”
黄熙雨微微抿了抿唇,脸颊略烫,眼神也变得不自然。她好像有点儿懂他话里的意思了,就是不敢相信而已。
她一直知道,人性是复杂的,尤其沾染感情,很多行为就不受控制。
黄熙雨想起什么,又问道:“杨希薇妈妈后来给大神道歉了?”
“嗯,道了。”凡淇硕说,“不倒不行啊,闹得太难看了,杨希薇躺在医院里吵着闹着要沉和,做父母的,为了自己孩子,什么做不出来啊。所以这事儿沉和还真能理解她母亲,只不过后来她妈又变卦了,又不同意他俩了,我觉得杨希薇这病八成就是她妈给闹的,一会儿一个想法,谁能承受得了啊。”
凡淇硕不咸不淡地说:“把人闹的吆。”
黄熙雨低声道:“真是想不到。”
“还有呢。”凡淇硕说,“杨希薇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大学,头一年都是沉和每周去集训队看她,也不知道沉和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黄熙雨坐在凡淇硕斜对面的位置,听闻他说话,表情虔诚且认真。她和沉和同班三年,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这么多故事。
黄熙雨绘画水平在班里数一数二,如果她是二的话,沉和则是当之无愧的一。授课老师多次将沉和的画作拿作范画给学生分析,学校每一次大奖都有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