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亲朋好友,排序在父母身后,与新人一起恭送。游也排在最后一位,他低头看见破洞的牛仔裤,瘪了瘪嘴。
等人走了差不多,徐惊缘才来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到?”
游也:“我差点就到不了了。”
徐惊缘拍拍他:“可不要说这丧气话。”
游也作势也拍了自己嘴巴一下,然后勾着唇角告诉表姐:“我不是不想来,就是半道送了一人去医院。”
徐惊缘笑着说:“见义勇为吗?”
“我看你骗人倒是很会。”徐白洁不满地转过身来,她听姐弟两个说话听了许久,“节假日堵车是可预见的事情,我和你爸早早结束欧洲旅途回来,就为了参加你姐姐的婚礼,你不过是去明川拍个短片,却差点儿就赶不过来。”
对于徐白洁的教训,游也有理说不清。
“我手机都摔稀巴烂了,给我女朋友电话都打不过去。”
“你还有脸讲你女朋友?”
“手机拿来,我给她报个平安。”
徐白洁虽然不信游也的话,却仍是从镶满珍珠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最好不是在撒谎。”
游也回忆着几个小时前的慌乱场景——车厢里伤者右腿几乎血肉模糊,他和易言、范霄泽将人奋力救出后,用毛巾摁在伤者出血口止血,可伤者伤势过于严重,他除了等待救援队的到来别无他法。
好在不过几分钟救护车团队就赶到,他从人群中退出之后才发现手机不是落在了车上,而是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稀碎。
他到酒店前,将沾满尘土与血渍的外套换下,又冲进洗手间洗脸洗手,紧赶慢赶在典礼结束前坐到了席位上。
……
游也的视线落在徐白洁涂满豆蔻色的指甲中,似有若无地皱了下眉头。
徐白洁从他的表情里看到犹豫,催促道:“又怎么了呢?”
游也哼笑:“我怕给你留下线索,日后骚扰我女朋友。”
旁人听到这话,笑得前仰后合。徐惊缘打趣徐白洁:“姑妈,你out了。”
徐白洁无奈扶额:“我早就该被淘汰了。”
徐惊缘比游椋长得还像徐白洁,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亲生母女。游也看见两人嬉笑玩闹,便吊儿郎当加入其中,说什么自小被重女轻男过来的,也只有未来老婆能疼他些、爱他些。
徐白洁嫌弃道:“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徐惊缘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开了多家民宿,徐白洁夸她的词语中,懂事是最多的。
不似游椋单纯的心思,徐惊缘则是八面玲珑,巧舌如簧。
“我看我弟这长相,说不定真就能早婚。”
徐白洁招手:“他哪行?”又说,“不稳重,不如梁医生成熟。”
梁烬舟随即道:“我毕竟大他几岁。”
游也背着徐白洁吐吐舌头。
到最后,他借了新晋姐夫的手机,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按下,接通的过程中却被对方毫不留情挂断。
他苦笑着舔了舔唇,又给对方打了过去。
这次倒是接了,没人应。
“黄熙雨?”游也站在欧式风格巨大窗台之下,吊着眉梢问她,“知道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