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上值,如往常一般下值。才归心似箭的回了府,却发现正院已经人走楼空。
只留看家的琥珀跟几个洒扫婆子。
一问才知舅老爷带着虎头少爷来接,福晋母子都往乌雅府挪骚窝去了,说是旬日便回。
旬日?
整整十天!
这对素了几月,才刚刚沾了些微荤腥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阿大人来说简直残忍。偏往寿喜堂请安的时候,无良额娘跟不讨喜的妹妹还笑话他,给他添堵。
一点也不如福晋体贴。
还血脉亲人呢,哼!
阿大人皱眉,到底不死心地问:“这
个什么挪骚窝的,到底是个什么讲头?有不让女婿同往的说法么?”
啊这……
倒是没有,但是这习俗其实也是娘家对产妇的一种变相保护。
刚出了满月,产妇身体正虚,短时间内不好同房,但年轻人又往往血气方刚。挪挪骚窝子,讨个吉利,也变相让小夫妻分房。所以虽没有明令女婿不得同往,一般也不会跟去讨嫌。
而显然,阿大人不是个一般人。
当晚就叫人简单给自己收拾了几身衣服,踏着夕阳的余晖往丈人家陪福晋挪骚窝去了。
听说他来,虎头都急了:“关门、快关门,那个粘人精肯定是来接小姑爸爸回去的。说好的十天,一天都没到黑呢,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姑爸爸回去!”
闹腾到博启又要扬起爱的大巴掌。
结果还没等打成,就遭遇了来自阿玛、额娘跟福晋的死亡凝视。连妹子都满脸不赞同:“大哥有话好好说,别老跟咱们虎头动手。小子家最重要的是胆气,唯唯诺诺能有什么出息?你可别把好好的孩子给打木了。”
就是就是。
虎头小鸡啄米式点头,对此表示严重赞同。
看在博启的眼中就很有点小人得志的样子了,爱的大巴掌越发痒痒。
等回他们院子的!
早已经把他这套路摸得熟熟的虎头开动脑筋,琢磨起住进怡然居跟小姑爸爸作伴的可能性。
不想还没琢磨出一二三来,惊喜就从天而降。
“真的?让我跟小姑爸爸
住?”虎头瞪圆了一双杏子眼,满满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
嗯。
塞和里氏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客院简陋,有些过于委屈贵为一等公的女婿。可直接让他住进怡然居又怕两个小年轻恩爱情浓的,一个把持不住……
让大孙儿也住过去,他们便有心也得有所顾忌了。
一眼看穿岳母用意的阿大人脸上爆红,超想来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您可别误会了!
福晋身体还虚着,他再不舍得这个时候闹她。只是从大婚后,两人便时时处处在一起,再没分开过。他实在不愿独留府中,被思念与寂寞环绕罢了。
于是,阿大人宁可多绕些路,多被大舅子戏谑的目光瞧几眼。也不辞劳苦,足足陪自家福晋在娘家住了十天。
一度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让他在年少有为、简在帝心的光环之外,又加了个宠妻如命的名头。
但介于上次昏头,参他宠妻无度的老哥被当场痛怼,反问不宠妻难道还学你宠妾灭妻?
然后从对方俸禄几何,有无祖产,凭什么支撑起如此大开销掰扯。并问他到底是厚着脸皮靠妻子嫁妆供妾室挥霍,还是为了养妾贪赃枉法,甚至往国库里借银子,花皇上的银子养妾?
要不要脸,要不要官,要不要命的三大难题同时摆在面前,生逼得那官员晕在了金銮殿上。
但阿大人却没有就此放过他。
随即收集了那货
纳妾数量,每次办小喜事儿规格如何。在京城各大首饰铺子、布庄、脂粉铺子的耗银大概数量。再加上他以家中困顿为由,往国库借的万两雪花银。
直接让皇上雷霆震怒,核实过真实性后,当即摘了那人顶戴。
能保住一条命,都是看他父辈从龙入关,也算有些功绩。他本人虽内帷不修,借国库银子养妾,但却没有什么贪赃枉法之举的面子上。
可饶是如此,也让皇上心生警惕。
不但严肃了臣子们往国库借银的标准,约定了还款年限。还学会了用阿大人的推论方式,初步推断官员是否有贪赃枉法或者私德有亏。
一查一个准后,皇上爱上了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