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愣了愣,他实在没想到有人会拿残疾说事,不可思议之余更多的是怪异:
“你这些年受的教育都喂狗了?还是说你已经肤浅到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外在?躯体禁锢的是行动,思维的高度才会决定成败。”
薛承咬牙。
管家见氛围不对,连忙道:“薛公子,昨天少爷担心你一宿,生怕你出什么意外,既然没事,就快些回家吧。”
薛承大步一跨,闷声坐进车里,跟个木头人似的,看都不看江野一眼。
江野坐上车后,看了一眼薛承,见他眼睛微红,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态度不好,他是打算收服系统的,首先要做的就是缓和关系……
江野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拍拍薛承的肩膀,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许久之后,才无比僵硬地道:“你一晚上不回来,我担心你出意外。”
薛承闷闷地道:“那女人的岁数比我爹都大,我不要联姻。”
江野干笑:“这只是个误会,我好端端的让你联什么姻?”
薛承侧身看着江野,精致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伤痕,眉眼忧愁,晕染着淡淡的水汽,像是再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真的?”
“真的。”
薛承长松一口气,磨磨蹭蹭地靠近江野,又趁机搂住江野的腰,亲昵地道:“叔叔,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江野手指抵住薛承的额头,将他往外推:“坐好。”
“不,”薛承搂得更紧了一些,“我身上疼,坐不好。”
“谁让你好端端的去打架?”
薛承抿了抿唇,安静下来。
他并不喜欢打架,更不喜欢与他人有肢体接触。
可昨晚……
月色酒吧。
薛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委屈与愤怒让他不停地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讨厌死江野了。
他爹明明让江野照顾好他,可江野是怎么照顾他的?
在医院的时候,他不眠不休照顾江野三天,结果一出院就开始为难他,让他一个厨房小白做高级美食,紧接着就想让他联姻!
凭什么!
江野又没有收养他!也不是他爹!凭什么要把他婚姻做儿戏?
一杯酒下肚,越想越气。
“以前是风光无限的江总!现在是残废穷屌丝!”
“哎哎!别说那么难听!好歹还有几分姿色!他要是肯拉下面子嘿嘿嘿……”
“咱哥几个到时候……”
砰——
酒瓶砸地,碎成渣渣,酒水飞溅。
薛承满脸阴鸷站在那几个小混混面前,砸碎一个玻璃瓶:“有本事再说一遍!”
小混混头目恼了,反手掀桌,桌面上左右的酒瓶哗啦落地,碎裂成渣。
“你他妈找死!兄弟们!弄他!”
……
江野又问:“好端端地打什么架?”
薛承垂眸,看着眼前的黑色西服,凉薄地道:“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