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脸色大变:“找你妈个头,我奶奶病危,参加完婚礼我就回老家了,今天才复工,瓷瓷怎么了?是不是你这个混蛋又让她生气了?”
贺敬霆对上姜蔓那布满红血丝的眼,以及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起皮的嘴唇,一看就是熬了几天的样子,她没有说谎。
江瓷没有在她身边,那几天的时间她去哪里了?
贺敬霆转身快步离开,后面传来姜蔓的声音:“贺敬霆,要是瓷瓷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我伸手想要替姜蔓抚过脸颊边凌乱的发丝,手径直从她脸上穿了过去。
我无奈叹出一口气:“蔓蔓对不起我失约了,你一定要幸福。”
我的手无法再触碰她,我的声音她再也听不到。
身体又被强行被贺敬霆拽走,他接了一通电话驱车离开,再次停下,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你查一下江……”
我只觉得可笑,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在我失踪了第四天才准备去查我的消息。
想来我的尸体应该已经发臭了吧。
话音未落,江宁安拉开了车门朝着他扑了过来,“哥哥,这两天你怎么对我避而不见!”
江宁安嘟囔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贺敬霆不想他们两人的关系暴露,便掐断了打给助理的电话。
他的眉宇间有些疲惫,没有精力应付江宁安。
“安安,一会儿我还有个约会,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先回公司了。”
江宁安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今天我的画展开放了,你都不来捧场?”
贺敬霆这才回过神,这几天他投身于工作,不仅忽略了江瓷失踪,也忘记了江宁安筹备了一年的画展。
“是我的疏忽,走吧。”
看着那被丢在一旁的手机,我自嘲一笑。
十几年的时光到底是错付了。
江宁安的画展定在海椰长廊,那曾是我想要开画展的地方。
自小我和江宁安便喜欢画画,父亲为我们找了央美的老院长指导。
大约是我比江宁安大三岁,老师总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们生在江家这样的家庭,画画顶多只能当兴趣培养,父母更希望我们在金融方面上心。
不管是打理江家,还是将来为人妻子,也能成为丈夫的帮手,而不是只会画画的花瓶。
那些年我私下画了江多,想着有朝一日得闲便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画廊。
没想到这个愿望到死我都没有实现,反倒是江宁安实现了。
她和我总是不同的,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对她疼宠不已。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也会给她找来,又怎么舍得让她承担什么责任?
我跟在两人身后,心里有些酸楚。
我死得太突然了,明明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完。
耳边传来大家的夸赞:“江小姐画的也太好了,真有天赋啊。”
“不愧是老天爷赏饭吃,这《睡莲图》让人赏心悦目极了。”
睡莲?
我一抬头,映入眼帘的那幅画分明出自我手。
当我转头看去,除了这幅睡莲还有江多都是我存放在地下画室的画。
江宁安竟然将我的作品搬到了她的画廊!
她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除非她心知肚明我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是她,一定是她找人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