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亮,原野一片安静。
五间茅草屋子里,呼噜声此起彼伏。
林丰抓住烽火台下绳索,三五下攀上台顶。
在台沿盘坐下来,望着无际的原野呆。
烽火台高五丈有余,台顶有一丈方圆。
林丰盘坐在靠近外面的边缘处,脚下是营栅,再往前是壕沟。
正当他想得入神时,忽然心脏一阵急跳,全身汗毛乍起。
大脑还没反应出措施,左手已经探出,一把将一抹黑影抓在手里。
随即扭头看去。
台下一个黑色人影,一闪即逝。
林丰没有起身去追赶,因为来不及。
如此高台,他不敢直接跳下去。
将手里的羽箭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
看样子是很普通的羽箭,比自己的羽箭粗糙不少。
林丰一皱眉,怎没听到弓弦绷响?
在烽火台驻军中,也只有自己的弓,特制了消音设备,其他人射箭时,弓弦动静都很大。
而且,拉弓时,他们的木质弓身也会嘎吱吱乱响。
刚才的箭射得很准。
对于一个静止的目标,几乎所有军卒都能做到百分之七八十的命中率。
况且距离如此之近。
林丰无法判断到底是谁射出的这一箭。
但是他心里却很是有些得意。
因为这一箭,让他想起了自己射铜甲鞑子的那一箭。
同样也是毫无来由地被铜甲鞑子一把将羽箭抓在手里。
铜甲鞑子箭镞距离咽喉半寸,而自己抓住这一箭,距离颈侧还有半尺呢。
说明自己比鞑子反应更快。
虽然得意,却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反应稍差一点就会被羽箭贯穿脖颈。
林丰不是隐忍之辈,手里拿着羽箭,从台顶攀下来。
根据刚才的一瞥间,判断黑影是进了右侧第二间屋子。
推开屋门,点燃插在墙上的火把。
军卒所有的弓箭都统一挂在墙上。
一共挂了五把弓。
林丰挨个拿下弓身,用力拉动弓弦。
五把弓都会出嘎吱吱的动静,而且弓弦的绷响很大声。
他的举动惊醒了睡在屋子里的人。
崔一脚从地铺上蹦起来。
“老大,怎么了这是?”
其他人也跟着起身,奇怪地看着林丰。
林丰沉静地转身,挨个看过去,紧盯着每个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