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琛点点头。
杜荷羡慕道:“果然是在夸你。”
李承乾嘻嘻一笑,美滋滋地催促:“还有呢?另一个典故是什么?”
苏琛脸蛋微红地说:“另一个姓项,好像是春秋时期的神童,但我没听过他。”
他甚至不认识此人名字的第二个字,有亿点点尴尬。
李承乾也不认识这个字,托着下巴说:“这个字太难了,我们等下课问先生吧。”
“这个字念tuó。”李承乾几个说着先生,陆德明的声音就在头顶上响起来了。
三个人一激灵,立刻坐好了,乖巧地向陆德明行礼。
陆德明轻哼一声,继续解释:“项橐是鲁国时一位神童,孔圣人周游列国时遇见他,被他的聪明才智折服,拜他为师,那时项橐才七岁。后人称项橐为‘圣公’”。
“哇!”几个小的都惊叹出声,“他好厉害啊!”
才七岁就当了孔圣人的先生,这学问得多深啊!
李承乾皱着小眉毛算了算,还有两年他就七岁了,可是他的学问连项橐的典故都看不懂,更别说做孔圣人的先生了。
唉声叹气道:“世上聪明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是那么厉害。”
陆德明微微一笑:“你能有这个想法是好事,但也不必妄自菲薄。项橐能成为孔圣人的先生,并非他的学问比孔圣人更好,只是有某一点比孔圣人厉害罢了。若孔圣人再世,见到你懂这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必定也会另眼相待。”
李承乾美滋滋道:“我知道,这就是孔圣人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
陆德明点头:“正是如此。”
苏琛有些不好意思:“学生愚钝,竟没听说过圣公。”
陆德明摆摆手:“这不怪你,他幼年故去,没在青史上留下太多笔墨。”
说到这里,陆德明微微皱眉,什么人用项橐比李承乾啊?太不合适了。
他将那信拿起来细看,忍不住失笑:“你只知这信在夸你,却不知他在觅举呢?”
“啊?”李承乾一脸迷茫,“觅举是什么?”
“士子求举用,便称为觅举。”陆德明指着其中几句翻译给他们听,总结一下就是我才德兼备,忠心为主,快招我进天策府或者留在恒山王身边干活吧!
也算是声情并茂吧,可惜明珠暗投,给了还处于半文盲阶段的李承乾。
李承乾无辜地看着他。
陆德明:“……”
嗯……倒也说不上明珠暗投。甘罗和项橐虽有神童之名,人生前十几年光辉灿烂,但下场都不怎么样,此人以甘罗和项橐比李承乾,显然读书只通一半。
且此人既然向李承乾觅举,便不该表达得如此隐晦,以至于李承乾都没看出来。如此不知变通,实在算不上明珠,错过便也错过了。
李承乾把另外几封也给陆德明看,有几封是纯粹向李承乾表达敬意,还有两封也是觅举,文章倒是通俗许多,但意思同样表达得非常隐晦。这么办事,也难怪他们投靠无门,只能向李承乾一个小孩觅举了。
陆德明问:“你可有回信?”
“回了。”李承乾道,“我知道收到信要回信的,这是礼貌。”
陆德明满意了:“不错。即便不予举用,对觅举之人也要以鼓励为上,免得对方心生颓意。不过你既没看懂,又是如何回的?”
李承乾仰着小脑袋:“我就说,谢谢他们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陆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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