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坐下吃饭吧。”
时宏伟说。
他年轻时候能骗那么多oga是有原因的,脸长得好,有双多情的眼,哪怕现在年纪大了,身边莺莺燕燕环绕,没有断过。
时夫人心里有怨,儿女磕碰了心疼,就逮着软柿子捏,时霖没少挨她的打。
在这座宅子里委屈习惯了,一回来说话声都压低不少,都是那些年留下的后遗症,他入了座,左右看看:
“大哥怎么不在?”
“他在公司加班。”
时宏伟问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时霖捡着回了,心想,果然是变着法问顾家的事儿。
他这段时间远离了那个圈子,里面的事儿消息不灵敏,不知道时家跟顾家因着个项目出了矛盾,也没想到时宏伟能丧心病狂到把他迷晕了送到能给他当爹的致远集团那位张老板的床上。
左右儿子多,挑了个最不上心的物尽其用。
时宏伟是觉着顾家敢打压时家,这是明着要翻脸了,时霖没用,成了颗废棋,他也无需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毕竟盯着时霖的不止一个。
之前oga在酒吧包厢穿着睡衣喝得醉眼朦胧的照片在圈子里快传遍了,瞧着顾家不理,都知道什么意思,张老板当即就给时宏伟通气了,说要是成了,城东那块儿地就妥了。
时宏伟前后衡量了下,干脆利落地把时霖送了出去。
没有一丝犹豫,亲爹能做到这份上,也是个奇葩。
时霖是热醒的。
浑身火烧火燎,跟要从内里着了似的,他动不了,勉强抬头看见身上穿了个近乎透明的衬衫,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他挣扎着,从床边翻了下去,咚一声,后脑勺撞得嗡嗡响,眼前阵阵发黑。
一种莫大的悲凉涌上心头。
时霖怎么也没想到时宏伟敢这么干,他又想起迷迷糊糊中听见的话——
顾家瞧上了罗家刚回国的小女儿,这段时间两家来往亲密,一旦绑上了利益关系,这婚不结也得结了。
怪不得时宏伟不给留后路了。
时霖撑着床头,瘦削的手背上鼓起青筋,他忍着难受爬起来,脚步虚浮,黑发落在眉弓处,眼里透着压抑的情欲,脑子乱糟糟的。
罗家,罗焰的妹妹。
时霖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叫罗安娜。
高中时候追顾乘风追得整个学校都知道,长相明艳,是个优质oga,除了莫晚,学校里就属她人气高。
人人都想摘顾乘风这朵高岭之花。
可惜她没成,莫晚也没成,被他一个无名无姓的劣质oga成了。
这是当年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儿,过了这么久,都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敲打着时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