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莫晚低低笑起来,整个房间回荡着他那阴郁又可怕的笑声,仔细听来,里面又深深蕴藏着一丝丝可怜。
谁不可怜?
先爱的人都可怜。
时霖一步一步慢腾腾回到病房,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顾乘风暴躁的吼声:
“人呢,去哪了?!!“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们看好他!!!”
咚咚咚。
时霖屈指敲敲门:“我在这儿。”
顾乘风猛然回头,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时霖,仿佛要和他融为一体,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表现得温和:
“你去哪了?”
一瞬间身上的焰火消失得干干净净,几乎令人啧啧称奇。
护工方才偷闲玩手机,这会儿见状立刻低着头离开,顺势带上门。
“待得闷,出去走走。”
时霖被alpha双臂勒得喘不过气,他不太舒服地推了推顾乘风,没推动。
“你先放开我。”
时霖道。
顾乘风顿了顿,缓缓松开他。
时霖绕过他走到床上躺下,直接扯过被子盖在头上,看上去并不想多说什么。
这段时间都是这样的。
哪怕顾乘风一开始告诉自己慢慢来,可时霖的无视还是令他逐渐暴躁,这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没有alpha受得了自己的oga这样对待,更何况,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时霖现在是自由的,也许一不留神,随时都会有其他的alpha接近他。
顾乘风就抓到一个,信息素传播科室的主治医生,相当年轻,没事就喜欢来转两圈,变着法儿套时霖的话,还送花。
别有企图。
时霖愿意跟任何人说两句,唯独他就不行。
但顾乘风觉得墨宁萧应该也不行,只是他没脸来,所以就不存在这个困扰。
他静静心,坐在病床旁边,什么也不干,就盯着床上的人瞅。
没多久耳边传来oga绵长的呼吸,顾乘风起身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闷得通红的小脸。
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顾乘风动作很轻地掀开被子上床,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搂住熟睡的oga。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有机可乘。
失去过才懂得珍惜,可懂得珍惜时往往已经为时已晚。
这个从来高高在上的alpha闭上眼,揽住oga早已恢复纤细的腰身,病号服下空荡荡的,那里曾经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长大。
从时霖醒来到现在,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但却不代表从来没有发生过。
顾乘风把手掌覆在oga的腹部,将时霖又拥紧了几分。
良久。
“对不起。“
淡淡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时霖背对着顾乘风缓缓睁开眼,脖子里有温热的湿润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