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看到了湖中密密麻麻的女子冤魂,有的人大叫,飞逃离湖边,有的人腿吓软了,跌坐在地上。村长和他母亲吓呆了,有一个女鬼向他们二人靠近,露出惨淡一笑。
村长母亲认出了她,“你是小芹?你怎么会在这里?爹说你已经重新变得纯洁,有资格往生了。”
女鬼出凄厉的笑声,吓得地上的母子二人向后退了退,“我一直待在肮脏的湖底啊,不过这里有好多姐妹呢,你看。”
女鬼向湖中一指,湖里的女鬼们就齐齐看向两人,冲他们呲牙咧嘴一笑,村长和老母亲差点魂飞魄散。
“姐姐,那年你怀孕了,我就送了个孩子,替了你原本的,我那个给的孩子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名为小芹的女鬼一脸得意。
“是你,你竟然害死了我原本的孩子,让我生下了这个怪物!这十几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村长母亲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看上去有些崩溃。
“哈哈哈,你过的什么日子?你想过我过的什么日子嘛?我在冰冷的湖底不得挣脱,我每天都好饿啊,姐姐,你都不来看我。”小芹边说边向她伸手,似乎要从她身上扯下肉来。
村长母亲害怕地保住自己,“不,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害你,也没有去推你进湖。”
“是啊,你只是看着嘛,所以我也只要了那罪魁祸的命,还送了件礼物给你。”
“你杀了我丈夫?”
“他不该死嘛?而且我只能杀他,其他人都动不了,当然要对他下手了。当时我好饿好饿,你丈夫刚好就在湖边洗手,我现自己能吃了他,当时真是开心极了!后来我就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了。”
小芹一脸遗憾,还往村长那边飘去,似乎在尝试自己能不能吃到他。
“啊!”村长老婆终于承受不住了,丢下他跑了。
村长瘫在地上,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母亲喃喃自语,“所以是你在向我们报仇,让我过了二十多年遮遮掩掩,被丈夫和孩子嫌弃的日子。”
小芹不屑地撇嘴,“你管不了你丈夫,一声唯唯诺诺,也是活该。”
忽然她好像现了什么好玩的事,飘到了钱师兄拉着的旱魃面前,弯腰看他,“这就是我们一同生出的旱魃?姐姐妹妹快来看啊,他长得真好看。”
其他女鬼现人群中有自己亲人的,也去吓他们了,这时听到她的呼喊,也都来看这个天生旱魃,纷纷夸赞:
“他长得真好看啊。”
“咦?他竟然先天不足,是早产儿,不知道还能不能替我们报仇?”
“不能报仇的话,那我们怎么办啊?我好恨啊!”
“我好恨啊!”湖中女鬼似是同时被感染了绝望情绪,全都哭喊着这句话,鬼声震天。
湖边村民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这时有村民扶了一位族中老人过来,他把拐杖向前方空地一打,对众女鬼呵斥道:
“你们这些女子本就是不洁之人,有幸经受了净化仪式,应该离去才是,怎么能留下来残害你的同族之人,真是孽障!”
说完这句话,他又打了一下,众鬼似乎受到了攻击,被一股力量打回湖中,再不能脱离湖水。
唐玥听到族老的话,不爽地皱眉,“她们受害后怨气过大,逐渐积累,被把她们缚在了湖中,根本离不开。”
族老不屑,“明明我们是为了帮她们重获洁净之身,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怨恨村子?不得生也是活该。”
众女鬼听到这话后,纷纷出不甘的哭声,凄厉无比。
一些村民松了口气,还是族老有办法。
段怡棠偷偷问唐玥,“这个老人是修士嘛?我怎么看不出。”
唐玥摇头,“不是,他只是普通的顽固老人,偏见根深蒂固,形成了执念,有了力量。”这样的事,她在游志书籍中读到过。
她上前一步,对老人说:“是你错了,这些女子遭到伤害,本是受害者,你们不敢去怪罪加害者,反而把害怕和怨怪之心泄在她们身上。”
族老吹胡子瞪眼,也不管她的修士身份,“你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她们都是不祥不洁之人,所以要浸猪笼净化,上天才不会降下灾祸,女子妇人才会恪守妇道。”
唐玥摇头,“不,真的是你错了,包括你们的祖上,错了几百年。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了,上天从没有立下过这样的规矩,是你们村子里的人自作主张,滥杀无辜。“
她不给族老反驳的机会,“我有幸去过天庭,在圣母元君座下听讲,她赠予我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