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柔一声霁月,实在令我着迷,我瞬间没了羞耻心。
我决定明日继续去东园找她,我不能再忍受思她念她的煎熬。
就在寿宴这天夜里,大哥与寒星不知何故大吵一架。天还没亮,下人便来报,大少爷留信远走,且信是写给老爷的,并未给大少奶奶留下只字片语。我很是担心寒星,怕她伤心难过。
我急匆匆去到东园,却见寒星蘸着酱汁儿在吃小蒸包,一口一个,吃得正香。
看来她并不在意大哥去留。
我顿觉心情大好。
看到我,寒星擦擦嘴角的汁水,招呼我说,霁月,你也来吃,刚蒸好的蟹肉小包,可香咧!我乖乖坐下,跟她一同吃起来。
昨晚到底怎样,她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不问。左右大哥不在的日子由我来守着她。
却谁知,我终究守丢了她。
我记不清是在哪个午夜,她褪下薄衫,缓缓走向已落了帘幔的床榻,一只手忽然从里面撩开帘幔,将她猛地拽了进去。
那是男人的手,我从后窗缝里看得极真切。
我傻愣愣立在那儿,瞬间泪流满面。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不知自己如何回的西园,也不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此,我再也没有见到寒星,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只能日日与酒为伴,昏沉迷离,否则便会坠入梦魇,望着她雪白的背脊,撕心裂肺。
3、阿陌
我与寒星同年在白府出生,命数却天差地别,她是白府嫡小姐,而我是厨娘儿子。
虽尊卑有别,寒星待我却极好,从不与我耍小姐性子,有好吃好玩的总想着我,连先生来教她识文断字,她也唤上我陪读。
少时我不懂情为何物,只牢记她是主子,陪她护她是我的本分。陪在寒星的左右,日子过得尤其快,一晃眼便是十几年。
直到那个冬日,寒星带我去酒窖偷喝栀子酒,喝得微醺时,她将双臂绕在我脖颈上,问我说,阿陌,我能亲你吗?
我呆住了,不知该怎样回答。
她的唇忽然就亲了上来,那般柔软清香。
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似乎要跳到喉咙里,不能自已。
她停下来咯咯笑,说阿陌你不要傻站着,你也要亲我,话本子上都是这样写的!
我僵立那里,不但不敢亲她,也不敢看她。
我这般怂,大概让她觉得很无趣,她皱起嘴角嗔我,阿陌你真是块木头!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我也不知怎地,忽就有了胆量,居然一把将她拽到我怀里,低头便亲了去。
情爱这种东西似火焰,一旦触碰,便熊熊燃烧。
起先我半月去寒星闺房一次,从后窗潜进去,缠绵个把时辰便走。后来实在耐不住,日日都潜去,逗留半宿才依依不舍离开。
我再也不愿意把她当主子看,她是我的女人,亦是我魂牵梦萦的温柔乡。我绞尽脑汁的琢磨,到底什么法子才能让寒星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呢?
没想到楚家大少爷突然带了聘礼来提亲,说是某日在莲华寺与寒星有一面之缘,自此倾心不忘。
更没想到寒星竟点头答应了。
我痛苦万分,当夜又潜进她闺房。
我递给她一把锋利匕首,然后撕开衣襟,让她将匕首插入我的胸膛。
她眼中噙泪,说阿陌你何苦这般?
我紧紧抱住她,说我宁可死在你手上,在你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也不能眼见你嫁给别人。
我不嫁,我只和你一起。寒星眸光脉脉,一边亲我一边许下承诺。
我相信她。
我不再伤心,抱起她走向床榻,极尽温柔地待她。
大概折腾乏了,又或许铜炉里的熏香太醉人,我竟在她闺房中昏沉睡去,而且还做了个极可怕的梦。
梦中有几个壮汉将我蒙头捆绑,腰上坠了石头,扔进了城郊的漓河里。
当我被一个老艄公救起唤醒,我才恍悟,那并不是梦。
唉!寒星啊!
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的白寒星啊!
你竟如此绝情?
我定会去找你,让你兑现你许我的承诺——我只和你一起。
小说《眉棱骨》?眉棱骨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