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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是我忍痛举办的。
无数朝廷官员同僚命妇都来了,劝我节哀。
我无动于衷,只看着棺材里宋玄庭安静熟睡的面庞。
他还是那样英俊。他们说他死了,可是我觉得他只是熟睡了。
变故是在北元郡主出现的时候来的。
从她出现那一刻,整个灵堂都安静下来。
当我看见她的衣服时,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穿了丧服。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子柔瞪大了眼睛,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北元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哭得通红,一步一步走向灵柩。
我伸手拦住她:“北元郡主,这于礼不合。”
她哽咽道:“孟稚,玄庭已经去了,我连看他一眼都不行吗?”
周围的人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知郡主,是为着什么来看玄庭的?是皇家对朝廷命官的垂怜吗?”
舒婠有些恼怒地看着我:“玄庭已经去了!我爱他,他也爱我!我来看他,有什么不可以!”
此言一出,人群哗然。大家都指着我们说些什么,我忽然觉得无地自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
“郡主,请您自重。玄庭是我的丈夫,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强行忍着眼泪,对着送葬的队伍说,“时辰到了,该起灵了。”
芙儿强行把北元郡主拖到一边,她凄厉地叫着宋玄庭的名字,我只觉得头痛欲裂。
随着队伍起灵,舒婠忽然挣脱了芙儿的桎梏,撕心裂肺地叫道:“玄庭,别丢下我——”
她像一只风筝一般从我身边掠过,重重地撞向宋玄庭的棺木。
所有人都呆住了,很快大家就手忙脚乱地去看北元郡主的情况。但是她撞得太狠,在棺木上留下抹不掉的血迹,人很快就断气了。
我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我连同他殉情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她也真的很爱他。
他们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
那,我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