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带着惴惴不安地心情走进许承渊的办公室。
做好了被他骂的准备。
出乎意外的,许承渊并没有讽刺我。
也没有拿着我的草案从上到下批注的一片猩红。
他只是让我坐,然后问我:“终于想通跟那个傻逼说再见了?”
好,他只是不骂我了。
我很想提醒他小心这样骂人会被屏蔽,但张口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
毕竟他说的没错。
“对,我们离婚了。”
意外于我的坦荡,许承渊微微怔住。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笑着对我说:“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终于见你做了一次明智的决定。”
而为了奖励我这个明智的决定,许承渊接下来对我的培训简直堪称满清十大酷刑。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工作,直到公司锁门才能睡。
可不得不说,许承渊的斯巴达教育很有成效。
我学到了很多这些年在宋淮安那里没学过的东西。
忙碌的日子让我把宋淮安给忘了,也忘了去催宋淮安签离婚协议。
直到我某个晚上,正和许承渊一起处理新接的案子的诸多线索。
宋淮安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依照我对宋淮安的了解,他会生气我居然敢挂他的电话,然后开始自顾自地闹脾气。
拿不理我为惩罚手段,过几天再来找我算账。
但今天不知道怎的,宋淮安居然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地打了进来。
我挂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是许承渊让我接。
“接,给我个嘲笑他的机会。”
我翻了个白眼,不理解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恩怨怨。
电话才刚接通,电话那头宋淮安的声音冲破了听筒。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我把手机拿了很远,在许承渊不耐烦地质疑目光下回答:
“我辞职了,为什么要回去?”
“我没批准。”
“您当场就让我滚了,宁律。”
宋淮安被我堵得好像差点气都没喘过来。
最后也只能下命令似的。
“我不管,暖暖的老公闹事,律所人手不够,你必须给我回来。”
我说宋淮安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了,说到底都是为了他的亲亲小女友。
跟我交代完他就挂掉了电话,一点留恋都没有。
我拿着电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苏暖暖的事情关我屁事。
他不会觉得拿忙不过来卖惨我就会理他吧?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向许承渊解释。
“不用管,我现在身心都已经是咱们律所的了。前任的消息,我就当耳旁风。”
说完,我抽出一份资料开始处理。
但许承渊却把资料从我手中拿走,“去,为什么不去。”
坐上回去的高铁,我还是没明白许承渊为什么要我回去。
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回去。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到宋淮安的律所门口,都没得出答案。
宋淮安从里面看到我来了,气冲冲地出来。
我打赌他在看到我的时候已经连怎么骂我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