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更是拧起眉头,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越拱越大,但是又不敢招惹她,也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货。
李顺听见这话都不爽起来,他反问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大丫头能耐,自己挣的本钱,不偷不抢的,你这一番话就又要给我们定啥罪?”
苏氏都不高兴了,她也说到:“别的不说,我家闺女挣钱的本事谁都晓得,咱们娘更是清楚!”
她原本是想让婆婆当证人的,毕竟她时不时过来这边,她自然比谁都清楚这最开始摆摊的时候多难。
周氏立即就有话说了,“是啊,咱们娘最清楚,那弟妹我也想问问,娘多大的年纪了?原本也是在家享福的,这会儿被大妞这丫头硬拉着去给她干活,这事情满村的人在传,这咱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李顺听见这话也立即反击到:“咱爹都没吭声,你们着什么急?再说了,你们左一口右一口地说满村人都在传咱家的闲话,为何我听到的闲话可没有这些?”
李福欢也看猴似的眼神看这对夫妇俩演戏来着,她也慢慢悠悠地补充到:“奶自己也乐意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的?再说奶更乐意跟着我,又如何?我这也是真金白银给奶发工钱的,奶和爷都没说啥话,你们倒是在这儿冲我们吵吵?”
她满脸嘲讽。
似乎已经看透了他们的把戏似的,让他们俩难堪。
李添丁和周氏简直恼羞成怒,对着他们一家就生气道:“我们身为爹娘的长子长儿媳,怎么管不着?爹娘已经操劳了大半辈子,你们还让他们干活还有理了?再有,福欢这丫头能挣这么多钱?她摆摊才摆多久?我可不信,你们别是把二老的老本都给挖出来!”
这开店铺也就算了,还建新房,买骡车,又买人,每日还大鱼大肉地吃,这花销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李福欢立即就回应到:“大伯父可别胡乱冤枉人,上衙门的话,那可是要挨板子的,我自己努力挣的钱,我也不怕外人说到,我倘若拿了爷奶半块铜钱,那我李福欢今儿就不是人,是你家牲畜如何?”
她说这话时似笑非笑,还嘲讽道:“你们自己不行别总以为别人不行,我家大鱼大肉那也是我家的本事,我努力挣钱不让家里人日子过得好些,我图啥?再有,爷奶都同意的事情,你们说个啥?”
即便是长子又如何?那还不得尊重爹娘的选择?
老太太都跟她说,忙是忙一些,但是踏实的很,而且虽然自己没孙女这么能耐,可也能跟着见见世面,体验一把开店的感觉,听着别人客气地喊她店家,她心里头也是很舒爽的,每天都挺乐呵。
觉得日子有点意思起来,每天都能见到不少人。
她自己本身也是乐意过来,要不然还能请的动她?
李添丁和周氏听见李福欢这么毒的话就知道多半是真的没拿二老的钱,不然也不能这么诅咒自己。
这话是真毒。
他们夫妇俩怕是都说不出来,也心惊这丫头心狠。
对自己都狠。
这哪个姑娘家能这样爽快地咒自己牲畜来着?
虽然她也是为了自证,但不得不说的确奏效了。
李添丁和周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动动嘴皮子,嘀咕起来说道:“既然真是的话我们自然无二话,我们也只是担忧二老辛辛苦苦攒的积蓄,回头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真是造孽了…”
这话一出,李家三房全家都表示极其的无语。
总归啥话都让他们说全了,对错他们都有话说。
“这大妞挣钱当真那么能耐?若真的那么能耐,又为何不拉扯一把自家人?还用得着去买外人?”
周氏也这样开始说着,还是摆着一副长嫂如母的谱子,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这不止是我们这两房,隔壁那些堂伯堂叔们,不都是至亲亲人么?”
她还说李福欢这心思要不得,一家人自然要顾着自家人,“如今你既然能耐了,那么也不能落下其他人,大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血亲!”
周氏自认为说的很不错,又看了看李添丁的脸色,见他满脸赞同,也就继续说道:“还有你大堂哥,回头更是要走科举的,家里又不富裕,眼下出了你这么个能耐丫头可真是赶巧,说不准还是你大堂哥的文曲星庇佑,让你发财反哺他的科举路呢!”
李添丁越听越觉得自家媳妇说的道理的确有一套,“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啊!大妞你可不能忘记你大堂哥,要多多帮帮他!你们家也没个带把的,回头那些银钱净便宜外人,倒不如用来帮你大堂哥,不,你若是尽心尽力地供你堂哥科举,那你就是他亲妹子!回头等他当了大官,你的名分也好些!”
周氏听着丈夫的话,心里也跟着激动起来,说道:“可不,回头那你可威风了,连带着嫁人说不准都能嫁给官宦人家,到时候可真的攀上高枝儿了!”
真的有那一天,那可还得多谢她能耐的儿子才行!
夫妇俩一唱一和,李家三房全家看他们俩耍猴戏,大房夫妇俩那叫一个畅言,兴奋的跟个傻子似的手舞足蹈,好似真的会按照他们所说的安排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