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罗绒并不清楚,那低磁的男声靠近舒白秋的耳畔,又问了一遍。
舒白秋还不时会咳,他掩唇呛过几次之后,才勉强含混地答复。
“前天、下午……”
这个回答让周遭都静了一瞬。
那已经是两天前了。
舒白秋的视野依旧模糊,他还被人抱着,并没能看清头顶上两人的表情。
他总被收养者严加看管,吃饭也往往都是单独送餐。出于无意疏忽或是有意教训,漏掉一两顿也是常有的事。
尤其是每次被转手的阶段,前一任和后一任都各有盘算,这种遗漏也会变得更为频繁。
舒白秋并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正常人如何作想。
他只是在尽力地配合提问。
希望能避免对方的发怒。
揽着他的男人并没有发怒,掠在耳畔的嗓音低得愈发沉郁。
“药箱拿来,加一杯温水,一个暖水袋。”
男人在吩咐罗绒,罗绒也应声去照做了。
“是。”
垫护在舒白秋背上的手臂动了动,男人问他。
“能站起来么?先去沙发上。”
舒白秋反应还有些迟缓,尽管身体虚软,力气尚未恢复,他还是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不过没等他尝试,对方却瞥见了什么。
男人的余光扫到了舒白秋的腿。
略显宽松的长筒牛仔裤下,勾勒出的腿部线条明显纤细得过分。
而那弧线窄薄的右侧小腿,此时正处在一种持续紧绷的异常状态。
圈在舒白秋背上的手并没有放开,男人似乎忖思了一瞬。
下一秒,舒白秋的膝弯便被一股牢稳的力度托住,他的身体一沉。
就这么被打横抄抱了起来。
……?
舒白秋微愣。
他并没有自己走,而是被人抱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虚软无力的身体,也还靠倚在对方的怀里。
但紧接着,右腿传来的力度就让舒白秋抖了一下。
他的腿被男人用手碰到,那动作并不算重,但僵硬许久的小腿却还是下意识躲开,本能地将脚踝藏护了起来。
腿上的力度也停了一顿,没再继续动作。
一旁传来些许声响,是罗绒已经走了回来,将备好东西的托盘放在茶几上。
暖水袋被放在了抽搐不已的胃部,消减了些许疼痛。抱着舒白秋的男人也开了口,道。
“二层的消毒棉签拿出来,给手伤消毒。”
手伤……消毒。
从吐完后一直在无意识颤栗的舒白秋缓了好一会儿,好像这时才终于迟缓地意识到。
自己可能暂时不会因为弄脏地面而挨打。
舒白秋的视野仍旧湿津津的,他迟慢地眨了眨眼,只模糊地看见了眼前一片冷白色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