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棵棵怒放盛开的蓝玫瑰树。
玫瑰还带着花枝,是提前被修剪好的鲜切花,并非假花。花瓣上还缀着清润的水珠,又是玫瑰中极少见的深蓝色。
神秘而鲜妍。
每一桌的玫瑰枝数都与人数相等,每一束蓝玫瑰也可以轻易被取下。
那是给客人准备的。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能够摘取一只,拿在手中。
偌大的礼厅内花香沁人,周遭映照着如同水波淌动的蔚蓝光影。
更像是一汪醉人的蓝色花海。
舒白秋之前在模拟视频中已经看到过这场的效果,不过,正如他所想。
现场的实地光影更为令人震撼惊叹。
眼下,客人们的注意力纷纷被眼前的蓝玫瑰所吸引,在漫开的蓝色波影中,也没有多少人还在盯看着礼台。
这种分散也稍稍给了舒白秋一点减压感。
虽然已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对人多的陌生场景,他仍会有一些难以轻易消解的本能紧绷。
但就在这时,舒白秋却听到了身旁的男人叫他的名字。
“舒白秋。”
少年抬头,就见傅斯岸正垂眸望着他,墨深的眸海中只有别无他物。
傅斯岸只看着他,问。
“请你做我的伴侣,可以吗?”
舒白秋微怔。
他的诧异却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舒白秋意识到。
这正是两人的婚礼宣誓。
因为傅斯岸说不喜欢这种事被别人提问,所以并没有让司仪引词。
舒白秋当时还想,这的确很像是先生的风格。
他们也定好了,宣誓环节,会彼此询问。
为此,舒白秋还提前将那句“先生,请问您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默背过了几遍。
毕竟在台上,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并不想磕绊出什么差错,给对方添麻烦。
但现在,傅斯岸这样问他,却选在了这个乐声正起、没什么人看往礼台的时候。
舒白秋不由看向了傅斯岸的胸前,用口型提醒先生,还没有开麦。
只是面前的男人,却并不像是意外的遗忘。
傅斯岸眸光平静,眉眼无澜,他更没有伸手去调试别针麦克风,反而道。
“不用。”
在鼎沸的人声中,舒白秋听到傅斯岸说。
“我的心意,不需要说给别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床脚,可以让大家听听。
婚礼没写完,我夜里写完,等睡醒了可以看。这章和下章都会发红包(大概写多少章婚礼,发多少喜糖这样qaq
舒白秋又怔了一下。
以至于他停过两秒,才说出了那句该有的回答——
“我愿意。”
说完,少年又后知后觉地发现。
先生问的好像不是愿不愿意?
他是不是该说“可以”才对?
比起少年的纠结担心,舒白秋面前的男人却笑了一下。
不甚明亮的光影中,因为两人偏近的距离,舒白秋清晰看见了对方眸底的浅淡笑意。
不带薄凉,别无他意。
只是一抹轻快自然的欣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