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点点头,是个机灵的,于是掏出一锭银子:“你拿着这钱,去给母亲治病,以及多吃点肉,回头你把母亲安顿好了,那你便来越州长公主府找苏先生。”
赵吉甚是开心,喜笑颜开:“真的吗先生?我真的可以给长公主当侍卫吗?”
孩童的天真烂漫让摇光心里也有些欢喜,于是点点头。
赵吉更高兴了:“那我一定照顾好娘,然后多吃肉,多锻炼,要来保护长公主,然后娶梓萱姐姐!”
前面都还好,最后一句却是让梓萱红了脸,忙拍了他一下:“小小年纪,瞎说什么呢?”
惹得玲珑和红豆又是一阵促狭捉弄。
将赵吉送回家后,一行人就径直回了驿站,回了驿站便听得说前方山路已经凿开了些,过两日大抵就能上路了,于是众人洗漱洗漱就歇息了。
晚上安梓萱却猫手猫脚地跑进摇光房间,躲进摇光的被窝,红着脸问道:“殿下,苏先生他可曾娶妻?”
作者有话要说:摇光:我拿你当姐妹,你却想当我婶婶?!
(三更)
摇光心里一凛。
这个王八蛋苏珩真的是连这么小的姑娘也不放过,那头温若仪似乎还倾心于他,这头就来招惹安梓萱,他可足足比安梓萱大了二十岁呀。
而且最关键的是安梓萱是自己给左言物色的小媳妇儿啊。
这个苏珩,真是个糟老头子。
于是摇光语重心长地说道:“苏先生他三十好几,未曾娶妻,是因为他有难言之隐呀。”
安梓萱却不明白,好奇地问道:“苏先生有何难言之隐?”
“这个……”摇光狠狠心说道,“苏先生常年习武,习的还是偏阴冷的功夫,是以……不能人道。”
梓萱红了红脸,往被窝里又躲了一躲,半晌才小声道:“我不介意。”
这都不介意吗,摇光一时哑然。
安梓萱又嘀嘀咕咕道:“我家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哥已经有宝宝了,所以我爹娘不会孤单的。只要苏先生愿意,就算,就算他不太行,我也不介意的,我就是喜欢苏先生。”
摇光扶额:“你与苏先生才接触多少?怎能就喜欢他了呢?”
“就是喜欢呀。我爹爹和哥哥都是书生,很文弱,所以我一直就喜欢厉害一点的,能保护我的。苏先生今日真的太厉害了,就是忍不住崇拜他,有这样一个夫君以后想必谁也不用怕了。而且苏先生他生得也好看,一点也不像三十几岁的,看着很是年轻俊美呢。苏先生还会乐器……”
“得得得。”摇光打断了安梓萱的碎碎念,想来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苏珩愣是在她心中落下这百般好,但是给左言物色的小媳妇儿,回头真成了自己婶婶,倒也怪怪的。
她拍了拍安梓萱的背:“你还小,还不懂得情爱,也不知道不能……咳,不能人道是多么严重的事,你现在不过是一时冲动,你过几日,回了家,冷静下来,便知道苏先生不适合你了。”
安梓萱很是信赖摇光,听进了她的话,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那我先不告诉他,我再想一想,想明白了再说。”
摇光甚感欣慰,孺子可教也。
回头让她见见左言,才知道什么是少年天骄,郎才女貌,到时就会把苏珩那个老头子踹一边去了。
过了两日,山路果真通了,摇光也舍弃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仪仗,换了轻捷宽敞又保暖舒适的大马车,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二月中旬到达了越州南陵府。
到底是江南,腊月时分了还处处透着绿意,虽有些湿冷,风却柔和。
到达南陵府的那一日,盛安府府尹携大大小小官员并左言在城门口早早就候着了。
一见了车队行来,忙齐齐行礼高呼道:“臣等恭迎长公主凤驾,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毕恭毕敬,热情真诚。
莫得办法,这个长公主可不只是个挂名公主,来了越州后她就是越州的老大了啊,虽不直接参与府县治理,但是越州赋税皆是交予她,越州三万州兵的治军权也是交予她。
这年头,谁握着钱粮和人力谁就是老大呀。
摇光也不拿乔,毕竟这些大多是在越州为官多年的老油条,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于是也就下了马车:“诸位快快请起,如今天寒地冻,真是辛苦各位了,天枢此次前来越州,往后诸多事宜还要倚仗各位,是以不必多礼。”
“微臣自当效犬马之劳。”
又是一番客套,谈定明日去南陵府府衙交接各项事务后,摇光一行人也就先回了长公主府。
左言却不乘车,而是骑着马缓缓跟在马车右侧。
摇光掀起车窗帘子,打量着他,半年未见,依然有些苍白清瘦,但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好了许多,着一身朴实的白布袍子,依然掩不住眉眼间的少年意气。
方才与南陵府府尹交谈之间,他似是对这个少年颇为欣赏,说其年纪轻轻,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缜密机警。
而后听着关于府上各种事宜的汇报,她也对这个少年相当满意。
自己果真没有看走眼,当真是个好儿郎啊,比苏珩强了不知多少。
遂转头问道梓萱:“梓萱,你觉得这个少年如何。”
梓萱不明所以,点点头:“挺好,看上去就很聪明的样子。”
“本宫今日也累了,那不若待会儿让他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梓萱忙摆摆手,“我自己回家便好。”
“你先跟我去府上瞧瞧,然后用公主府的马车送你回去,把排场摆出来了,也省得那些三姑六婆左邻右舍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