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王府府门前,顾尧站在台阶下,目送玄策父子和夏侯父子一行人在王府外分别,各自乘坐马车,向着不同方向的城门驶去。
直到马车尾也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收回目光,侧头看向一直等待在身后,今日专职服侍自己的侍从。
“硕王爷可是还有事情要交代在下?”
侍从惊讶的抬头,“是,顾城主所料不错,王爷确有话要奴才转达。”
顾尧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侧过身,正对着他,“下官洗耳恭听。”
侍从避讳的侧了侧身,有些诚惶诚恐:“顾城主不必多礼。”随后,双手捧着一块令牌恭敬的递上前。
“王爷突然想起您驻地那边身周隐患未除,料到您这位小狐狸心中定有计划。
既如此,倒是不好大张旗鼓的回去。
这是硕王交回给您的令牌,您拿着它,便可免去一切调令,自由出入边境防线。”
顾尧看着眼前这块熟悉的令牌,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接过,郑重其事的对着王府大门缉了一礼。
扬声道:“晚辈顾尧,多谢王爷抬爱。”
侍从等顾尧收了礼,便低声告辞了。
顾尧最后看了一眼巍峨的王府大门,转身,抬脚登上马车,俯身钻进了车厢。
车夫竖着耳朵静候片刻,听到车厢内壁被敲了两下,立马扬起马鞭,驾着马车向着城门飞奔。
平稳行驶的车厢内,顾尧翻看着手中这块熟悉的令牌,得意的笑了笑。
“不枉我在城墙上做出那般举动,给硕王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回去的令牌,终究还是回到了我的手里。”
这令牌,若是他将驻地内的情况一一说明,也是可以向王爷求来的。
可这般做,会降低他在硕王爷心底的评分,而且王爷不管是看在公事上,还是他与闻均之间的情分上,确实会给。
但,这样也太不划算了。
还不如他使个计谋,让硕王爷主动又贴心的从他的角度考虑,给他一份保障。
这么一来,不仅没有损耗他与闻均的情谊,又与王爷之间加深了联系。
更何况,这令牌王爷可没说什么时候收回,那也就是说,今后,他可随意使用。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随便用。
顾尧闭目养神,这次出行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他该回城主府看看了。
一刻钟后,刻着硕王府标记的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顾尧睁开眼,待车夫打开车厢门,便起身走了出去。
这方城门,正是他来时的那个,配合他演出的那位城卫队守卫依旧在门口站岗。
他对顾尧印象很是深刻,见他走下马车,往这边走来,不由友好的问候一句:“顾城主,您这是要回去了?”
顾尧和善的递上令牌,“对啊,既然事情办完了,也该早些回去了。”
这么一位不需要默契就能配合他演出的奇葩守卫,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都想挖了硕王的墙角了。
守卫接过早上从手上过了一遍的令牌大略看了眼,果断放行,“祝您一路顺风。”
顾尧:“多谢,借你吉言。”
顾尧走出城门,将缩小成一座小型楼船的飞梭放出,脚尖点地,轻身飞跃而起,稳稳落在甲板上。
回首看了一眼依旧陌生的临洮城,温和的对着熟悉的守卫和车夫点点头,转身驾驶飞梭冲天而起,消失在天际。
对临洮城来说,顾尧不过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匆匆一过客,不管是进来还是离开,对它没有任何影响。
它就屹立在此,旁观着世事变迁。
对顾尧来说,临洮城不过是旅途上的一个落脚点。
除了城内的硕王和闻均,行为古怪的黄公公,最多加上那个侍从和守卫,其他人也没给他留下什么印象。
反倒是临潭城,是他此世的出生地,他幼年期的游乐园,青年期的责任与家。
顾尧对它投注了几分感情,这会儿倒是有些归心似箭。
飞梭升到高空后,顾尧将其隐形,果断开启了空间穿梭。
他虽没有临潭城的坐标,但,边境驻地的坐标他可是留着的。
驻地离临潭城和临洮城不远,他早上就是直接穿梭到驻地门口,隐去飞梭行迹,转道驶往临洮城的。
如今回程也是同样的路数,把驻地当做一个中转站了。
顾尧站在隐形的飞梭甲板上,从空间乱流中穿过。
飞梭外层的防护罩被空间风暴席卷而来的陨石和空间碎片剐蹭的频频扭曲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