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肃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虽然他不知道林木寒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但这种时候他只需要当个背景板就可以,顺便演一下深情不悔,他最拿手了。
“我认识你。”周辞旧忽然看着他说。
韩清肃心脏一跳,林木寒也愣了一下,就听周辞旧道:“我有个干儿子叫周正,他和你相过亲,还将你的照片发给我看,他说你非常诚实,虽然迫于家庭压力相亲,却没有欺骗他。”
“啊。”韩清肃心虚地瞟了林木寒一眼。
虽然当场被林木寒抓了包,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激情领证,但架不住林木寒爱翻旧账,韩清肃难免心虚——这死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后,周辞旧终于开口:“拿来。”
林木寒转头看向韩清肃,韩清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林木寒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钥匙。”
韩清肃恍然大悟,从钱包里拿出了枚钥匙,递给了周辞旧。
“上面写着地址和密码。”林木寒说,“是他指定的,在a市的一个小银行里放着。”
周辞旧盯着那枚钥匙出神,久久未言。
韩清肃无聊地捏了一下林木寒的大腿,林木寒扣住他的手,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丢了。”
“里面可是有我的大游轮,我怎么可能丢了。”韩清肃说,“我这钱包可只放最重要的东西。”
林木寒挑眉,就见他把钱包甩开,露出了最上面的照片。
是林木寒的一张年代久远的证件照,照片里的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面容青涩,微微皱着眉盯着镜头,骨子里就透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不算多么好看,却格外让人喜欢。
所以当年陪人拍完,大少爷自己就留了一张,顺手塞进了钱包里面的隔层,后来随着主人记忆的淡忘,钱包和照片都被遗忘在了角落里,直到很多年后,才又被人兴致勃勃地翻了出来,光明正大的放在了最上面。
林木寒移开了目光:“无聊。”
韩清肃弹了一下照片上十九岁的林木寒,乐道:“多好看。”
旁边沉默的周辞旧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窃窃私语,他道:“以费尔伦的作风,他不会让你替他白做这件事情,既然他现在昏迷不醒,那就由我来替他支付这份报酬,说吧,你想要什么。”
林木寒敛起了嘴角的笑意,说:“我想要买回费尔伦手中那百分之三十的青森股权。”
周辞旧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恐怕你的酬劳还不够。而且据我所知,你现在手里也拿不出这么多的资金。”
“我的确没有,不过韩清肃有。”林木寒伸手搭在了韩清肃的肩膀上。
正在欣赏照片的韩清肃突然被点名,一脸懵地抬起头来:“这个……”
他又不傻,这要是买下来全都是婚内财产,林木寒简直就想空手套白狼还想两头套。
林木寒深情又专注地望着他:“老公?”
韩清肃明知道他是装模作样,却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恍惚间仿佛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捂着的小金库长了翅膀开心地飞走,他一巴掌把钱包合上,咬牙微笑:“买。”
逃生
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周辞旧,顺带还拿回了费尔伦的股权,尽管后续还有不少手续要走,但林木寒还是心情颇好。
“天色不早,暴风雪很快就来了。”周辞旧看了他们一眼,“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多谢。”林木寒没有推辞。
周辞旧给他们安排在了楼上的一间房子里,韩清肃一进门,就感觉这陈设很熟悉,冷淡枯燥的摆设和林木寒家里如出一辙,而书柜上那几张林木寒的照片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在这里住过?”韩清肃拿起照片来看。
照片里的林木寒比现在要年轻些,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神情冷峻死盯着镜头,站在雪地里像个没有灵魂的冰雕。
“我在i国读大学的时候,每年假期都会来这里陪小米找周辞旧。”林木寒说,“他教小米防身术,我顺带学了几招。”
韩清肃转过身来看向他。
林木寒脱了外套和衬衣,露出了劲瘦的腰身和肩背,肩膀上的伤口看上去有些骇人,他偏头看了一眼,伸手打开了旁边的医疗箱。
“我来吧。”韩清肃走过去,低头翻了翻里面的东西,“你跟我说怎么处理。”
林木寒教他怎么给自己处理伤口,韩清肃清洗得很仔细,抽空瞥了一眼他胸膛前的玉牌:“这么不舍得摘?”
他只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林木寒却很认真地嗯了一声:“传家宝。”
韩清肃笑了一声:“到时候传给顾发发?”
林木寒疼得闷哼,将脑袋抵在他身上:“哥,以后就没这么刺激了。”
韩清肃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天天这么刺激还得了?你哥我年纪大了,就想过点安稳日子。”
林木寒没说话,呼吸隔着毛衣喷洒在他肚子上,韩清肃叹了口气:“我这小金库可全砸你手里了,韩清然这么惨都没能挖走。”
林木寒抬起胳膊搂住了他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韩清肃揉了揉他的头发,林木寒抬起头来盯着他,韩清肃喉结微动,低头就亲了上去。
“你伤口……”韩清肃扣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乱动,“宝贝儿,矜持点。”
林木寒呼吸不稳,低声道:“这房间里有监控。”
“卧槽。”韩清肃低骂了一声,把爪子从他腰下抽了回来。
“不过一般不开。”林木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