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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一般宫女出身的女子?,初次承幸后只能被封为后宫最低级的采女,但圣上对姜烟雨宠眷优渥,姜烟雨可能会被封为宝林甚至才人。周守恩已在心里暗暗给姜烟雨的位份往上抬了几级,以为不管圣上说出什么位份,他都不会感到惊讶,却在听到一个“嫔”字时,犹是心中一颤,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是说‘嫔’……”周守恩难掩惊诧之意,想再询问一遍,确认圣上是否真要给姜烟雨仅次于后与妃的九嫔之位时,却见圣上沉吟须臾,又说道:“罢了,还是封为妃位吧。”

周守恩心中腾起?惊涛。妃位不是小小的采女、宝林或是才人,若圣上真要令一宫女一步登天?为妃子?,那这事?就绝不只是小小的后宫之事?,而会惊动永寿宫的太后,会在前朝掀起?轩然大波。圣上虽日常行事?有时会似从前的魏博二公子?不拘一格些,但在与前朝相关的事?上,向来是理智清醒的。圣上这会儿的举动,在周守恩看来,真似是醉酒之人。

周守恩知?晓圣上的独断性情,也不敢以内监身份议涉前朝之事?,可直接封一宫女为妃之事?,实在是惊世?骇俗,他已可想见明日消息传出后,大启后宫前朝乃至天?下四海,将?会是如何?物议沸腾。明知?不可劝谏,可又委实觉得?圣上行事?荒唐,周守恩欲言又止,“陛下……”

皇帝知?道周守恩想说什么,但他不在意。皇帝是在皇兄驾崩、启朝危急时有了后宫,当年那场选秀纳女并非是他个人私事?,而是时势与朝政下的产物,他当时选纳女子?的标准也非出自个人喜好更无?情意,全?是朝堂势力博弈,是皇家对前朝势力的安抚与拔除。也因?这缘故,他后宫中的女子?俱出自高?门,姜烟雨宫女出身已是卑微,他不想她再因?位份卑低,在后宫中受人轻视欺负。

一宫女直接封妃,皇帝自然知?道此事?能掀起?多?大的波澜,也知?自己行事?荒诞。可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情,热烈澎湃在他心头,好似她今夜在篝火旁起?舞时将?火焰也燃灼在他心头,尽管已回宫许久,那灼灼烈火犹在他心中燃烧着,灼烫着他的血液。

“俪妃”,皇帝喃喃道出她的位份,目光不远处是她留在几上的绣箩,眼前仿佛又是她今日在此低首刺绣的情景,柔暖的春阳透窗拂在她的衣发上,他静静看她,心中之温柔平和此生前所未有,他要这缱绻温柔,伴他一世?。

“就封为俪妃”,皇帝决断道,“明日吩咐底下择吉日备吉服,准备封妃事?宜。”

“是。”周守恩躬身退下,暗在心中感叹圣上对姜烟雨心意之重。他退走出清晏殿时,正见姜烟雨来到,不自觉朝她低身,略似是在同妃子?行礼。虽还未正式册封,但周守恩已在向姜烟雨略尽礼仪,圣宠浩荡,一俪妃之位,或许还非此女此生荣光之巅。

殿门沉沉合拢声中,未待她走至他身前,皇帝已近前将?她搂在怀中。是沐浴后淡淡的清香,可却似比世?间最醇的酒还能醉人,皇帝今夜滴酒未沾,这会儿却像比生平哪次饮酒都醉得?厉害,身心醺醺然如在云端,好像他不是等了她这一时半刻,而是从生来就在等她,在他还是一个孤独别?扭的孩子?时。

滟滟灯火流光淌映着殿内重重锦绣轻纱,熠熠闪烁的暧昧浮红令御殿竟有几分似是洞房,皇帝情难自禁,边轻吻着她的脸颊,边揽着她往殿内深处走时,她一手柔柔揪住他衣角,垂眼说道:“不…不要到里面……我怕黑……”

她微仰起?头看他,流滟灯火若珠光在她眸中流转,“就在这里,在这里好不好?”

皇帝自然怜她,就与她停在屏风小榻处。不似寝殿深处幽暗,此处屏风两侧置有十六连枝鎏金灯树,照得?这一方小榻明亮如白?日时,也令她娇美的面容、酡红的羞色与脉脉流情的盈盈眼波,清晰地映在他的眸中。皇帝再难自抑,在如轻纱拂拢的灯火下,拥她倒在这温柔乡中。

极力忍耐之时,慕烟趁皇帝流连于她颈畔,悄悄腾出一只手,探向榻边几上的绣箩,将?藏在箩中的细长绣针取在手中。已被敞解的衣裙下,陌腹系带也已被扯松,慕烟再尽力忍耐,也抑不住满心的厌恶恐惧,忍不住浑身颤抖,况有只可怕的手还在向下,轻捉了她的小衣。

慕烟不堪再受辱,就要将?针刺入皇帝的颈□□时,皇帝却从她颈畔处微抬首,轻抚着她颤栗的肩头问:“是怕痛吗?”皇帝在她肩头安抚似的落下暖烫的吻息,“莫怕,朕疼你,朕会轻些。”

慕烟为让皇帝低头,一手主动搂住皇帝的脖颈,似不畏惧疼痛,邀请般的令皇帝低身向她。见心中人主动邀欢,皇帝自然难耐情动,随她勾缠低身,慕烟在皇帝再次伏首在她身上时,抬手就将?长针狠狠刺向皇帝颅颈后。

因?怕一击不中,慕烟这一刺,拼尽了全?部力气?,只可恨她未能将?针全?然刺没?入皇帝哑门穴中,才刺一半,皇帝即已因?刺痛猝然起?身。慕烟没?可能再绕手到皇帝颈后将?余针推刺进皇帝身体,但见皇帝似尚怔忡,便抓住最后的时机,迅速抽出绣箩中的剪刀,将?尖利的刀刃对准衣衫大敞的皇帝,朝他心口用力扎去。

正沉醉迷情时,皇帝忽觉脑后剧痛,他猛地坐起?,摸抽出脑后长针,见针头冷利地泛着血光,明明理智似乎已经?清醒,可却被多?日来醉人的情意绞缠得?无?法清晰时,见榻上少女抄起?剪刀就对准他心口用力扎来,素来娇怯动人的双眸里蕴满冰冷而又炽烈的杀机与仇恨,只觉有凛冽冰水从头泼下,整个人像陡然失足,从云端之上掉进彻骨严寒的冰渊中。

身体烫热犹存,而心却像已凝结了千年寒冰。皇帝眸中腾起?沉痛的怒火,唇际却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他不做闪避,在刀刃即将?刺进心口的一瞬间,捉拧住她的手腕,令她因?吃痛失力地丢下剪刀,将?她按倒在小榻上。她两手被他扭扣在背后,身子?被压在榻上纠缠的衣裳与锦毯里,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回头仇恨地瞪视他,深浸着厌恶与痛恨的目光仿佛是淬毒的利刃,恨不得?在他身上戳无?数个血窟窿。

熟悉的面容,却是陌生至极,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认识过她,皇帝怆然冷笑一声,似是他喉咙中发出的,又似是来自心底,荒凉的嘲弄回荡在空荡荡的心谷,回音如是自嘲,琉璃般璀璨发亮的美梦骤然碎裂后,每一道尖利的碎片都冰冷地回刺向他心中的血肉,千刀万剐,原是如此。

深夜子?初,周守恩匆匆引御医季远进入清晏殿。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未来的俪妃娘娘就成了女刺客,周守恩极度震惊之余,也极为后怕,若今夜姜烟雨真的得?手……周守恩甚至连想都不敢深想,单稍微思考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就骇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御医季远尚不明内里,只是奉召来此,只以为圣上是夜间身体不适。入殿后,他见他曾诊治过的那名宫女,这会正被两手反绑在屏风前的小榻上,紧紧缠缚她双腕的是一道女子?轻纱披帛,披帛的另一端,缠系着榻首一角,她似乎衣衫不整,尽管身上被盖了一条薄毯,仍隐约可见赤着的肩头和玉足。

季远眸光一瞥即慌忙垂落,不敢多?看。小榻前,圣上寝衣领口微敞,衣带松松系着,季远早觉圣上与这宫女关系不寻常,见这情景似乎风月旖旎,又见圣上好端端的、身上似无?伤处、面上亦无?病色,虽不明内情但也不认为今夜有何?大事?,直到他在行礼后诊视时,望见了圣上颈后的针刺伤口。

“此……此处为哑门穴……”季远骇得?脸色发白?,嗓音颤抖,“若是针刺极深,可使人心跳骤停,当场死亡。”

圣上如何?会伤到这里?是何?人有弑君之心?又能险些得?手?当知?“凶器”是一根极为细长的绣花针时,季远满心惊震的疑惑登时指向了榻上被绑着的少女,但他自是一句也不敢多?问,在回禀圣上后,就只恪守本?职,低着头为圣上清洗处理伤处。

幸而针刺不深、幸而针尖无?毒,若今夜圣上真有个好歹,大启朝不知?要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季远暗暗忐忑思量时,见有内官宫女捧着盘匣等匆匆步入,向圣上叩禀道:“奴婢等从姜烟雨房中搜到这些。”

因?圣上起?身,季远就垂手退侍在一旁。他看圣上从那些物事?里拿起?了一本?《针灸图经?》,似日常捧看闲书随手翻看了几页后,轻轻笑了一声。

是轻徐的一声笑,似只是闲暇日常时听看到某件有趣之事?而不由发笑,可却令殿内之人俱感心惊胆寒,只除了榻上那名少女,她已是只能任人宰割,可眸中犹燃烧着炽烈的恨火,那样深重如海的恨意,亦令人感到心惊。

随手将?书丢下,圣上唇际衔着笑意,缓踱步至小榻前,一手扼上了少女纤细的脖颈。

第27章

手下脖颈纤细柔弱,似乎无需过多用力,只要轻轻一扼就会断折,可这般柔弱无害的身躯,却极会做戏,藏着那样?狠毒的心肠,皇帝唇际冷笑讥寒,扣着她脖颈的手一分分收紧,“是谁派你来的?”

虽是在冷声逼问,但皇帝心中已有怀疑对象,他怀疑姜烟雨是否是永寿宫那位的细作,他与姜烟雨“巧遇”至今,是否都是永寿宫一手安排,而若如此,曾向?他讨要姜烟雨的萧珏,在此事里?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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