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晟似乎感到极为困倦,慢慢阖上眼,重新躺了回去。
&esp;&esp;左轻越眼神复杂,低声道。
&esp;&esp;“让你好好睡上一觉,再醒来时,便不许逃了。”-
&esp;&esp;意识模糊间,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esp;&esp;等待是枝头压雪。
&esp;&esp;细数几日又逢春,岁岁年年又一人。
&esp;&esp;雪铺了一层又一层,心里仔细描摹的面容渐渐变淡,担心遗忘,兀自想了一遍又一遍,可越是想,越是模糊。
&esp;&esp;了无归期的等待中,四周草木枯死。
&esp;&esp;不知是等自己的痴,还是心里的人。
&esp;&esp;可一想到那熟悉的身影也许会出现,也觉得能够等待,已是有幸。
&esp;&esp;火要灭了,你仍然未来。
&esp;&esp;焰君虚拢着火苗,手指僵硬。
&esp;&esp;身旁传来脚步,师父说。
&esp;&esp;“焰君,别等了。”焰君问他。
&esp;&esp;“师父,他去哪儿了。”
&esp;&esp;“自然是该去的地方。”焰君抬头。
&esp;&esp;“我是问,师父将他送去哪儿了。”
&esp;&esp;天道一愣,望着焰君平静的眼睛,他哑然。
&esp;&esp;焰君垂下头,松开手,火灭了。
&esp;&esp;“……你从何时知晓?”师父问。
&esp;&esp;“一早便知,只是不信。”
&esp;&esp;焰君起身,抖落一身风尘,转身要走。师父叹息。
&esp;&esp;“焰君,火灭了,你我有约,火灭则随回玄天境,你与他无缘。”
&esp;&esp;“焰君的火不会灭。”
&esp;&esp;焰君周身燃起火焰,淡淡看向他。
&esp;&esp;“焰君在此地,等的不止一人。”
&esp;&esp;“玄天境……自我有意识起便一直在此修行,起初只是一棵火树,机缘巧合被师父看中赐予神根,我看着玄天里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灵,他们皆唤我焰君。”
&esp;&esp;“我的血肉与玄天一体,万物之灵伴我左右。”他眼底微湿,望向师父,“岂是能轻易割舍的。”
&esp;&esp;“这里是水天桥,一头连着玄天,另一头是古浊境,我在这里等了千年,是因为既不能迈步,也不能回头。”
&esp;&esp;“师父。”千年不见,焰君眼中唯有疲惫与失望,“禾冶他,何错之有啊?”天道不语。
&esp;&esp;“他被囚于古浊千年,安稳至今,师父为何……”
&esp;&esp;“他不在古浊。”
&esp;&esp;天道打断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esp;&esp;“他……”看着焰君的模样,眼中闪过不忍,“自请天罚,早在千年前便灭于苍穹之下。”
&esp;&esp;焰君看着他,面如金纸。
&esp;&esp;“……是因为我?”
&esp;&esp;天道没有开口。
&esp;&esp;“……”
&esp;&esp;焰君直直跪着,分明眼中有痛,却强行忍耐着。
&esp;&esp;他压抑良久,只问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