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洋眉头一皱:“怎么?你还担心我们欺负他不成?我们可都是正经人儿,清澈大学生。”
“这是我们老板的远房表弟,孩子母亲卧病在床,他才刚念大一,挣生活费呢。老板规定必须陪着。”经理双手合十,向众人赔笑,“请多担待,请多担待……”
实际上他留下来不是为了保护员工,而是为了保护客人。
这小可看着身娇体柔好推倒,但性格刚强,从不惯着那些越界的客人,向来说揍就揍,战绩惊人。
偏生打人的时候毫不手软,叫他赔钱的时候又超会哭,说是幼年丧父,寡母患癌。害得老板内疚得睡不着,半夜坐起来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连夜把赔偿金又退给了他,还多给了一些钱让他在学校别饿着。
本来这样不管不顾的人是用不得的,但他实在太漂亮,很招客人喜欢,业务能力又极强,很会来事儿,老板只好把他留下。
一向很会来事儿的小可今天却似乎有几分拘谨,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坐在客人身边轻车熟路地给客人喂上最贵的酒了,现在却直愣愣杵在那里,活像第一天干这个似的。
还局促地拽了一下有些短的裙子,叫一屋子的人见之犹怜。
“没事,你留下。”江渡对经理说。
寿星发了话,其他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小蛋糕来到他面前,细声问:“想看什么风格的?”
“那个哒哒哒……哒哒……”白思萌哼了段旋律,又看向江渡,“还是你点,你是寿星。”
江渡毫无经验,也没看过,并没有什么想法:“就那个吧。”
男生双手交叠,朝他微微欠身,乖顺地说:“好的。”
末尾语调上扬,让人心尖儿一颤。
经理及时切换bgm。
这是一段热辣的舞蹈,男生肢体柔软,动作大开大合,简直张力十足。
短裙下,两条长腿穿着白色丝袜,袜子边缘勒着大腿根儿,那勒肉感让人血脉偾张,旁边男男女女都鬼叫了起来。
江渡稳如泰山。
他是直男。
直到蛋糕一样的男孩弯下腰,凑过来,在离他极近的地方与他眼神互动。
江渡忽然在包厢糅杂的气味中闻到了一缕独特的香。
这个味道……
怎么好像在自己同寝的那位学长身上闻过?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
然而对方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在一步之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江渡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只去过宿舍三次。大一开学一次,大二开学一次,再就是三天前心血来潮想回寝室住于是回去躺了一晚。
因而他跟同寝的学长也就见过两次。
两次都是匆匆一瞥。
他进去的时候,对方刚好要出门。
印象中那位学长样貌清秀,黑头发,戴眼镜,有点害羞。拘谨地跟他挥了挥手打招呼,然后就低着头快速从他面前溜走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江渡闻到过淡淡的香气,往寝室外看去时人已经走远。
而三天前他回寝室住那晚,学长离开后整宿未归也不知干嘛去了。
江渡看着眼前女仆装的男模——
是来了这里吗?
他试图将两张面孔叠上,但有些想不起学长的五官长什么样,连他的声音也记不大清,毕竟他们根本没什么交集,对方还戴眼镜,遮挡住了半张脸。
看身形倒是有些像。
江渡的好奇心极速膨胀。
但一支舞已经跳完了,小男仆正规规矩矩站着,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令。
江渡盯着看他的脸。
“继续。”
一直玩到十一点多,学校快关门了,众人及时散场。
送走朋友们之后,江渡上了自家司机的车。
车子启动,他长久地看着后视镜。
酒吧离学校很近,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开到了学校正门外。